卷十八
南北朝:沈约
礼五
秦灭礼学,事多违古。汉初崇简,不存改作,车服之仪,多因秦旧。至明帝始 乃修复先典,司马彪《舆服志》详之矣。魏代唯作指南车,其余虽累有改易,不足 相变。晋立服制令,辨定众仪,徐广《车服注》,略明事目,并行于今者也。故复 叙列,以通数代典事。
上古圣人见转蓬,始为轮,轮何可载,因为舆。任重致远,流运无极。后代圣 人观北斗魁方杓曲携龙角,为帝车,曲其辀以便驾。《系本》云:“奚仲始作车。” 案庖羲画《八卦》而为大舆,服牛乘马,以利天下。奚仲乃夏之车正,安得始造乎? 《系本》之言,非也。“车服以庸”,著在唐《典》。夏建旌旗,以表贵贱。周有 六职,百工居其一焉。一器而群工致其巧,车最居多。《明堂记》曰:“鸾车,有 虞氏之路也。大路,殷路也。乘路,周路也。”殷有山车之瑞,谓桑根车,殷人制 为大路。《礼纬》曰:“山车垂句。”句,曲也。言不揉治而自曲也。周之五路, 则有玉、金、象、革、木。五者之饰,备于《考工记》。舆方法地,盖员象天,辐 以象日月,二十八弓以象列宿。玉、金、象者,饰车诸末,因为名也。革者漆革, 木者漆木也。玉路,建大常以祀;金路,建大旗以宾;象路,建大赤以朝;革路, 建大白以戎;木路,建大麾以田。黑色,夏所尚也。
秦阅三代之车,独取殷制。古曰桑根车,秦曰金根车也。汉氏因秦之旧,亦为 乘舆,所谓乘殷之路者也。《礼论·舆驾议》曰:“周则玉辂最尊,汉之金根,亦 周之玉路也。”汉制乘舆金根车,轮皆硃斑,重毂两辖,飞軨。毂外复有毂,施辖, 其外复设辖,施铜贯其中。《东京赋》曰:“重轮二辖,疏毂飞軨。”飞軨以赤油 为之,广八寸,长注地,系轴头,谓之飞軨也。以金薄缪龙,为舆倚较。较在箱上, 飐文画蕃。蕃,箱也。文虎伏轼,龙首衔轭,鸾雀立衡,飐文画辕,翠羽盖黄裹, 所谓黄屋也。金华施末,建太常十二旒,画日月升龙,驾六黑马,施十二鸾, 金为叉髦,插以翟尾。又加牦牛尾,大如斗,置左騑马轭上,所谓左纛舆也。路如 周玉路之制。应劭《汉官卤簿图》,乘舆大驾,则御凤皇车,以金根为副。又五色 安车、五色立车各五乘。建龙旗,驾四马,施八鸾,余如金根之制,犹周金路也。 其车各如方色,所谓五时副车,俗谓为“五帝车”也。江左则阙矣。白马者,硃其 鬣,安车者,坐乘。又有建华盖九重。甘泉卤簿者,道车五乘,游车九乘,在乘舆 车前。又有象车,最在前,试桥道。晋江左驾犹有之。凡妇人车皆坐乘,故《周礼》 王后有安车而王无也。汉制乘舆乃有之。天子所御驾六,其余副车皆驾四。案《书》 称朽索御六马。逸礼《王度记》曰:“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 二,庶人一。”楚平王驾白马。梁惠王以安车驾三送淳于髡,大夫之仪。《周礼》, 四马为乘。毛诗,“天子至大夫同驾四,士驾二”。袁盎谏汉文驰六飞。魏时天子 亦驾六。晋《先蚕仪》,皇后安车驾六,以两辕安车驾五为副。江左以来,相承无 六,驾四而已。
宋孝武大明三年,使尚书左丞荀万秋造五路。《礼图》,金路,通赤旗,无盖, 改造依拟金根,而赤漆飐画,玉饰诸末,建青旗,十有二旒,驾玄马四,施羽葆盖, 以祀。即以金根为金路,建大青旗,十有二旒,驾玄马四,羽葆盖,以宾。象、革、 木路,《周官》、《舆服志》、《礼图》并不载其形段,并依拟玉路,漆飐画,羽 葆盖,象饰诸末,建立赤旗,十有二旒,以视朝。革路,建赤旗,十有二旒,以即 戎。木路,建赤麾,以田。象、革驾玄,木驾赤,四马。旧有大事,法驾出,五路 各有所主,不俱出也。大明中,始制五路俱出。亲耕籍田,乘三盖车,一名芝车, 又名耕根车,置耒耜于轼上。戎车立乘,夏曰钩车,殷曰寅车,周曰元戎。建牙麾, 邪注之,载金鼓羽幢,置甲弩于轼上。猎车,辋宪,轮画缪龙绕之。一名蹋猪车。 魏文帝改曰蹋虎车。
指南车,其始周公所作,以送荒外远使。地域平漫,迷于东西,造立此车,使 常知南北。鬼谷子云:“郑人取玉,必载司南,为其不惑也。”至于秦、汉,其制 无闻。后汉张衡始复创造。汉末丧乱,其器不存。魏高堂隆、秦朗,皆博闻之士, 争论于朝,云无指南车,记者虚说。明帝青龙中,令博士马钧更造之而车成。晋乱 复亡。石虎使解飞,姚兴使令狐生又造焉。安帝义熙十三年,宋武帝平长安,始得 此车。其制如鼓车,设木人于车上,举手指南。车虽回转,所指不移。大驾卤簿, 最先启行。此车戎狄所制,机数不精,虽曰指南,多不审正。回曲步骤,犹须人功 正之。范阳人祖冲之,有巧思,常谓宜更构造。宋顺帝升明末,齐王为相,命造之 焉。车成,使抚军丹阳尹王僧虔、御史中丞刘休试之。其制甚精,百屈千回,未尝 移变。晋代又有指南舟。索虏拓跋焘使工人郭善明造指南车,弥年不就。扶风人马 岳又造,垂成,善明鸩杀之。
记里车,未详所由来,亦高祖定三秦所获。制如指南,其上有鼓,车行一里, 木人辄击一槌。大驾卤簿,以次指南。
辇车,《周礼》王后五路之卑者也。后宫中从容所乘,非王车也。汉制乘舆御 之,或使人挽,或驾果下马。汉成帝欲与班婕妤同辇是也。后汉阴就外戚骄贵,亦 辇。井丹讥之曰:“昔桀乘人车,岂此邪!”然则辇夏后氏末代所造也。井丹讥阴 就乘人,而不云僭上,岂贵臣亦得乘之乎?未知何代去其轮。《傅玄子》曰:“夏 曰余车,殷曰胡奴,周曰辎车。”辎车,即辇也。魏、晋御小出,常乘马,亦多乘 舆车。舆车,今之小舆。
犊车,軿车之流也。汉诸侯贫者乃乘之,其后转见贵。孙权云“车中八牛”, 即犊车也。江左御出,又载储偫之物。汉代贱轺车而贵辎軿,魏晋贱辎軿而贵轺车。 又有追锋车,去小平盖,加通幔,如轺车,而驾马。又以云母饰犊车,谓之云母车, 臣下不得乘,时以赐王公。晋氏又有四望车,今制亦存。又汉制,唯贾人不得乘马 车,其余皆乘之矣。除吏赤盖杠,余则青盖杠云。
《周礼》,王后亦有五路,重翟、厌翟、安车、翟车、辇车,凡五也。汉制,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法驾乘重翟羽盖金根车,驾青交路,青帷裳,云飐画辕, 黄金涂五末,盖爪施金华,驾三马,左右騑。其法驾则紫罽軿车。按《字林》,軿 车有衣蔽,无后辕。其有后辕者谓之辎。应劭《汉官》,明帝永平七年,光烈阴皇 后葬,魂车,鸾路青羽盖,驾驷马,龙旗九旒,前有方相。凤皇车,大将军妻参乘, 太仆妻、御女骑夹毂,此前汉旧制也。
晋《先蚕仪注》,皇后乘油画云母安车,驾六騩马。騩,浅黑色也。油画两辕 安车,驾五騩马为副。公主油画安车,驾三。三夫人青交路安车,驾三。皆以紫绛 罽軿车,驾三为副。九嫔世妇軿车,驾二。宫入辎车,驾一。王妃、公侯特进夫人、 封君皁交路安车,驾三。
汉制,贵人、公主、王妃、封君油軿皆驾二,右騑而已。汉制,太子、皇子皆 安车,硃斑轮,倚虎较,伏鹿轼,黑飐文画蕃,青盖,金华施末,黑飐文画辕, 金涂五末。皇子为王,锡以此乘,故曰王青盖车。皆左右騑驾,五旗,旗九飐,画 降龙。皇孙乘绿车,亦驾三。魏、晋之制,太子及诸王皆驾四。
晋元帝太兴三年,太子释奠。诏曰:“未有高车,可乘安车。”高车,即立乘 车也。公及列侯安车,硃斑轮、倚鹿较、伏熊轼、黑蕃者谓之轩,皁缯盖,驾二, 右騑。王公旗八旒,侯七旒,卿五旒,皆降龙。公卿中二千石二千石郊陵法驾出, 皆大车立乘,驾四。后导从大车,驾二,右騑。他出乘安车。其去位致仕,皆赐安 车四马。中二千石皆皁盖、硃蕃,铜五末,驾二,右騑。《晋令》,王公之世子摄 命治国者,安车,驾三,旗七旒,其侯世子,五旒。
傅暢《故事》,三公安车,驾三;特进驾二;卿一。汉制,公、列侯、中二千 石、二千石夫人会庙及蚕,各乘其夫之安车,右騑,加皁交路,帷裳。非公会,则 乘漆布辎軿,铜五末。晋武帝太康四年,诏依汉故事,给九卿朝车驾及安车各一乘。 傅暢《故事》,尚书令轺车,黑耳后户。仆射但后户无耳。中书监令如仆射。
汉制,乘舆御大驾,公卿奉引,太仆、大将军参乘,备千乘万骑,属车八十一 乘。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九国,兼其车服,故八十一乘也。汉遵弗改。汉都长 安时,祠天于甘泉用之。都洛阳,上原陵,又用之,大丧又用之。法驾则河南尹、 洛阳令奉引,奉车郎御,侍中参乘,属车三十六乘。凡属车皆皁盖赤里。后汉祠天 郊用法驾,祠宗庙用小驾。小驾,减损副车也。前驱有九游云罕,皮轩鸾旗,车皆 大夫载之。鸾旗者,编羽旄列系幛傍也。金钲黄钺,黄门鼓车,乘舆之后有属车, 尚书、御史载之。最后一车悬豹尾。豹尾以前,比于省中。每出警跸清道,建五旗。 太仆奉驾条上卤簿,尚书郎侍御史令史皆执注以督整车骑,所谓护驾也。春秋上陵, 尤省于小驾。直事尚书一人从,其余令史以下皆从行,所谓先置也。薛综《东京赋》 注以云罕九游为旌旗别名,亦不辨其形。案魏命晋王建天子旌旗,置旄头云罕。是 知云罕非旌旗也。徐广《车服注》以为九游,游车九乘。云罕疑是璟罕。《诗叙》 曰:“齐侯田猎璟弋,百姓苦之。”璟罕勣施游猎,遂为行饰乎?潘岳《籍田赋》 先叙五路九旗,次言琼璟云罕。若罕为旗,则岳不应频句于九旗之下。又以其物匹 璟戟,宜是今毕网明矣。此说为得之。皮轩,以虎皮为轩也。徐又引《淮南子》 “军正执豹皮以制正其众。”《礼记》“前月士师,则载虎皮”。乘舆豹尾,亦其 义类乎?五旗者,五色各一旗,以木牛承其下。徐又云“木牛,盖取其负重而安稳 也。”五旗缠竿,即《礼记》德车结旌不尽饰也。戎事乃散之。又武车绥旌,垂舒 之也。史臣案:今结旌绥旌同,而德车武车之所不建。又木牛之义,亦未灼然可晓。 又案《周礼》辨载法物,莫不详究,然无相风、璟网、旄头之属,此非古制明矣。 何承天谓战国并争,师旅数出,悬乌之设,务察风昆,宜是秦矣。晋武尝问侍臣: “旄头何义?”彭推对曰:“秦国有奇怪,触山截水,无不崩溃,唯畏旄头,故虎 士服之,则秦制也。”张华曰:“有是言而事不经。臣谓壮士之怒,发踊冲冠,义 取于此。”挚虞《决疑》无所是非也。徐爰曰:“彭、张之说,各言意义,无所承 据。案天文毕昴之中谓之天街,故车驾以璟罕前引,毕方昴员,因其象。《星经》, 昴一名旄头,故使执之者冠皮毛之冠也。”
轻车,古之战车也。轮舆洞硃,不巾不盖,建矛戟幢麾,置弩于轼上,驾二。 射声校尉司马吏士载,以次属车。
《汉仪》曰:“出称警,入称跸。”说者云,车驾出则应称警,入则应称跸也, 而今俱唱之。史臣以为警者,警戒也;跸者,止行也。今从乘舆而出者,并警戒以 备非常也。从外而入乘舆相干者,跸而止之也。董巴、司马彪云:“诸侯王遮迾出 入,称警设跸。”武刚车,有巾有盖,在前为先驱。又在轻车之后为殿也。驾一。 《史记》,卫青征匈奴,以武刚车为营是也。
汉制,大行载辒辌车,四轮。其饰如金根,加施组连璧,交络,四角金龙首衔 璧垂五采,析羽流苏,前后云气画帷裳,飐文画曲蕃,长与车等。太仆御,驾六白 骆马,以黑药灼其身为虎文,谓之布施马。既下,马斥卖,车藏城北秘宫。今则马 不虎文,不斥卖;车则毁也。自汉霍光、晋安平、齐王、贾充、王导、谢安、宋江 夏王葬以殊礼者,皆大辂黄屋,载纻辌车。
《晋令》曰:“乘传出使,遭丧以上,即自表闻,听得白服乘骡车,到副使摄 事。”徐广《车服注》:“传闻骡车者,犊车装而马车辕也。”又车无盖者曰科车。 晋武帝时,护军将军羊琇乘羊车,司隶校尉刘毅奏弹之。诏曰:“羊车虽无制,犹 非素者所服。”江左来无禁也。
旧有充庭之制,临轩大会,陈乘舆车辇旌鼓于殿庭。张衡《东京赋》云:“龙 路充庭,鸾旗拂霓。”晋江左废绝。宋孝武大明中修复。
上古寝处皮毛,未有制度。后代圣人见鸟兽毛羽及其文章与草木华采之色,因 染丝彩以作衣裳,为玄黄之服,以法乾坤上下之仪:观鸟兽冠胡之形,制冠冕缨蕤 之饰。虞氏作缋,采章弥文,夏后崇约,犹美黻冕。咎繇陈《谟》,则称五服五章。 皆后王所不得异也。周监二代,典制详密,故弁师掌六冕,司服掌六服,设拟等差, 各有其序。《礼记·冠义》曰:“冠者礼之始,事之重者也。”太古布冠,齐则缁 之。夏曰毋追,殷曰章甫,周曰委貌,此皆三代常所□□周之祭冕,缫采备饰,故 夫子曰“服周之冕”,以尽美称之。
至秦以战国即天子位,灭去古制,郊祭之服,皆以袀玄。至汉明帝始采《周官》、 《礼记》、《尚书》诸儒说,还备衮冕之服。魏明帝以公卿衮衣黼黻之文,拟于至 尊,复损略之。晋以来无改更也。天子礼郊庙,则黑介帻,平冕,今所谓平顶冠也。 皁表硃绿里,广七寸,长尺二寸,垂珠十二旒。以组为缨,衣皁上绛下,前三幅, 后四幅,衣画而裳绣,为日、月、星辰、山、龙、华、虫、藻、火、粉米、黼、黻 之象,凡十二章也。素带广四寸,硃里,以硃缘裨饰其侧。中衣以绛缘其领袖,赤 皮蔽膝。蔽膝,古之韨也。绛袴,绛袜,赤幹。未元服者,空顶介帻。其释奠先圣, 则皁纱裙,绛缘中衣,绛袴袜,黑幹。其临轩亦衮冕也。其朝服,通天冠,高九寸, 金博山颜,黑介帻,绛纱裙,皁缘中衣。其拜陵,黑介帻,緌单衣。其杂服,有青 赤黄白缃黑色介帻,五色纱裙,五梁进贤冠,远游冠,平上帻,武冠。其素服,白 夹单衣。《汉仪》,立秋日猎服缃帻。晋哀帝初,博士曹弘之等议:“立秋御读 令,不应缃帻,求改用素。”诏从之。宋文帝元嘉六年,奉朝请徐道娱表:“不应 素帻。”诏门下详议,帝执宜如旧,遂不改。
进贤冠,前高七寸,后高三寸,长八寸,梁数随贵贱,古之缁布冠也。文儒者 之所服。上公、卿助祭于郊庙,皆平冕,王公八旒,卿七旒,以组为缨,色如其绶。 王公衣山龙以下,九章也;卿衣华虫以下,七章也。行乡射礼,则公卿委貌冠,以 皁绢为之,形如覆杯,与皮弁同制。长七寸,高四寸。衣黑而裳素。其中衣以皁缘 领袖;其执事之人皮弁,以鹿皮为之。
武冠,昔惠文冠,本赵服也,一名大冠。凡侍臣则加貂蝉。应劭《汉官》曰: “说者以金取坚刚,百炼不耗;蝉居高食洁,口在腋下;貂内劲悍而外温润。”此 因物生义,非其实也。其实赵武灵王变胡,而秦灭赵,以其君冠赐侍臣,故秦、汉 以来,侍臣有貂蝉也。徐广《车服注》称其意曰:“北土寒凉,本以貂皮暖额,附 施于冠,因遂变成首饰乎?”侍中左貂,常侍右貂。
法冠,本楚服也。一名柱后,一名獬豸。说者云:“獬豸兽知曲直,以角触不 正者也。”秦灭楚,以其君冠赐法官。
谒者高山冠,本齐服也。一名侧注冠。秦灭齐,以其君冠赐谒者。魏明帝以其 形似通天、远游,乃毁变之。
樊哙冠,广九寸,制似平冕,殿门卫士服之。汉将樊哙常持铁盾。鸿门之会, 项羽欲害汉王,乃裂裳以苞盾,戴入见羽。汉承秦制,冠有十三种。魏、晋以来, 不尽施用。今志其施用者也。
帻者,古贱人不冠者之服也。汉元帝额有壮发,始引帻服之。王莽顶秃,又加 其屋也。《汉注》曰:“冠进贤者宜长耳,今介帻也;冠惠文者宜短耳,今平中帻 也。知时各随所宜,后遂因冠为别。”介帻服文吏,平上服武官也。童子帻无屋者, 示未成人也。又有纳言帻,后收,又一重,方三寸。又有赤帻,骑吏、武史、乘舆 鼓吹所服。救日蚀,文武官皆免冠,著赤帻,对朝服,示威武也。宋乘舆鼓吹,黑 帻武冠。
汉制,祀事五郊,天子与执事所服各如方色;百官不执事者,自服常服以从。 常服,绛衣也。魏秘书监秦静曰:“汉氏承秦,改六冕之制,俱玄冠绛衣而已。” 晋名曰五时朝服;有四时朝服,又有朝服。
凡兵事,总谓之戎。《尚书》云:“一戎衣而天下定。”《周礼》:“革路以 即戎。”又曰:“兵事韦弁服。”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春秋左传》:“戎 服将事。”又云:“晋郤至衣韎韦之跗。”注,先儒云:“韎,绛色。”今时伍伯 衣。说者云,五霸兵战,犹有绶绂、冠缨、漫胡,则戎服非袴褶之制,未详所起。 近代车驾亲戎中外戒严之服,无定色,冠黑帽,缀紫褾。褾以缯为之,长四寸,广 一寸。腰有络带,以代鞶革。中官紫褾。外官绛褾。又有纂严戎服,而不缀褾。行 留文武悉同。其畋猎巡幸,则唯从官戎服,带鞶革;文官不下缨,武官脱冠。宋文 帝元嘉中,巡幸搜狩皆如之;救宫庙水火,亦如之。
汉制,太后入庙祭神服,绀上皁下;亲蚕,青上缥下,皆深衣。深衣,即单衣 也。首饰剪牦帼。汉制,皇后谒庙服,绀上皁下;亲蚕,青上缥下。首饰,假髻, 步摇,八雀,九华,加以翡翠。晋《先蚕仪注》,皇后十二钅奠,步摇,大手髻, 衣纯青之衣,带绶佩。今皇后谒庙服袿襡大衣,谓之袆衣。公主三夫人大手髻,七 钅奠蔽髻。九嫔及公夫人五钅奠。世妇三钅奠。公主会见,大手髻。其长公主得有 步摇。公主封君以上皆带绶,以采组为绲带,各如其绶色。公特进列侯夫人、卿校 世妇、二千石命妇年长者,绀缯帼。佐祭则皁绢上下;助蚕则青绢上下。自皇后至 二千石命妇,皆以蚕衣为朝服。
刘向曰:“古者天子至于士,王后至于命妇,必佩玉,尊卑各有其制。”《礼 记》曰:“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山玄玉而硃组绶,卿大夫水苍玉而缁组绶, 士佩瓀玟而缊组绶。”缊,赤黄色。绶者,所贯佩相承受也。上下施韨如蔽膝,贵 贱亦各有殊。五霸之后,战兵不息,佩非兵器,韨非战仪,于是解去佩韨,留其系 襚而已。秦乃以采组连结于襚,转相结受,谓之绶。汉承用之。至明帝始复制佩, 而汉末又亡绝。魏侍中王粲识其形,乃复造焉。今之佩,粲所制也。皇后至命妇所 佩,古制不存,今与外同制,秦组绶,仍又施之。
汉制,自天子至于百官,无不佩刀。司马彪志具有其制。汉高祖为泗水亭长, 拔剑斩白蛇。隽不疑云:“剑者,君子武备。”张衡《东京赋》“纡黄组,腰干将。” 然则自人君至士人,又带剑也。自晋代以来,始以木剑代刃剑。
乘舆六玺,秦制也。《汉旧仪》曰:“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 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此则汉遵秦也。初,高祖入关,得秦始皇蓝田玉玺, 螭虎纽,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高祖佩之,后代名曰传国玺,与斩白蛇剑 俱为乘舆所宝。传国玺,魏、晋至今不废;斩白蛇剑,晋惠帝武库火烧之,今亡。 晋怀帝没胡,传国玺没于刘聪,后又属石勒。及石勒弟石虎死,胡乱,晋穆帝代, 乃还天府。虞喜《志林》曰:“传国玺,自在六玺之外,天子凡七玺也。”《汉注》 曰:“玺,印也。自秦以前,臣下皆以金玉为印,龙虎纽,唯所好。秦以来,以玺 为称,又独以玉,臣下莫得用。”汉制,皇帝黄赤绶,四采,黄、赤、缥、绀。皇 后金玺,绶亦如之。于礼,士绶之色如此,后代变古也。吴无刻玉工,以金为玺。 孙皓造金玺六枚是也。又有麟凤龟龙玺,驼马鸭头杂印,今代则阙也。
皇太子,金玺,龟纽,纁硃绶,四采,赤、黄、缥、绀。给五时朝服,远游冠, 亦有三梁进贤冠,佩瑜玉。
诸王,金玺,龟纽,纁硃绶,四采,赤、黄、缥、绀。给五时朝服,远游冠, 亦有三梁进贤冠,佩山玄玉。
郡公,金章,玄硃绶。给五时朝服,进贤三梁冠,佩山玄玉。太宰、太傅、太 保、丞相、司徒、司空,金章,紫绶,给五时朝服,进贤三梁冠,佩山玄玉。相国 则绿綟绶,三采,绿、紫、绀。綟,草名也,其色绿。大司马、大将军、太尉、凡 将军位从公者,金章,紫绶,给五时朝服,武冠。佩山玄玉。郡侯,金章,青硃绶, 给五时朝服,进贤三梁冠。佩水苍玉。骠骑、车骑将军,凡诸将军加大者,征、镇、 安、平、中军、镇军、抚军、前、左、右、后将军、征虏、冠军、辅国、龙骧将军, 金章,紫绶。给五时朝服,武冠,佩水苍玉。
贵嫔、夫人、贵人,金章,文曰贵嫔、夫人、贵人之章。紫绶,佩于阗玉。淑 妃、淑媛、淑仪、修华、修容、修仪、婕妤、容华、充华,银印,文曰淑妃、淑媛、 淑仪、修华、修容、修仪、婕妤、容华、充华之印。青绶。佩五采琼玉。
皇太子妃,金玺,龟纽,纁硃绶。佩瑜玉。诸王太妃、诸长公主、公主、封君, 金印,紫绶,佩山玄玉。诸王世子,金印,紫绶。五时朝服,进贤两梁冠,佩山玄 玉。郡公侯太夫人,银印,青绶,佩水苍玉。郡公侯太子,银印,青绶。给五时朝 服,进贤两梁冠,佩水苍玉。
侍中、散骑常侍及中常侍,给五时朝服,武冠。貂蝉,侍中左,右常侍,皆佩 水苍玉。尚书令、仆射,铜印,墨绶。给五时朝服,纳言帻,进贤两梁冠,佩水苍 玉。尚书,给五时朝服,纳言帻,进贤两梁冠,佩水苍玉。中书监令、秘书监,铜 印,墨綟绶。给五时朝服,进贤两梁冠。佩水苍玉。
光禄大夫、卿、尹、太子保、傅、大长秋、太子詹事,银章,青绶。给五时朝 服,进贤两梁冠。佩水苍玉。
卫尉,则武冠。卫尉,江左不置。宋孝武孝建初始置,不检晋服制,止以九卿 皆文冠及进贤两梁冠,非旧也。司隶校尉、武尉、左右卫、中坚、中垒、骁骑、游 击、前军、左军、右军、后军、宁朔、建威、振威、奋威、扬威、广威、建武、振 武、奋武、扬武、广武、左右积弩、强弩诸将军、监军,银章,青绶。给五时朝服, 武冠,佩水苍玉。领军、护军、城门五营校尉、东南西北中郎将,银印,青绶。给 五时朝服,武冠,佩水苍玉。
县、乡、亭侯,金印,紫绶。朝服,进贤三梁冠。
鹰扬、折冲、轻车、扬烈、威远、宁远、虎威、材官、伏波、凌江诸将军,银 章,青绶。给五时朝服,武冠。奋武护军、安夷抚军、护军、军州郡国都尉、奉车、 驸马、骑都尉、诸护军将兵助郡都尉、水衡、典虞、牧官、典牧都尉、度支中郎将、 校尉、都尉、司监都尉、材官校尉、王国中尉、宜和伊吾都尉、监淮南津都尉,银 印,青绶。五时朝服,武冠。
州刺史,铜印,墨绶。给绛朝服,进贤两梁冠。御史中丞、都水使者,铜印, 墨绶。给五时朝服,进贤两梁冠,佩水苍玉。谒者仆射,铜印,墨绶。给四时朝服, 高山冠,佩水苍玉。诸军司马,银章,青绶。朝服,武冠。
给事中、黄门侍郎、散骑侍郎、太子中庶子、庶子,给五时朝服,武冠。中书 侍郎,给五时朝服,进贤一梁冠。冗从仆射、太子卫率,铜印,墨绶。给五时朝服, 武冠。
虎贲中郎将、羽林监,铜印,墨绶。给四时朝服,武冠。其在陛列及备卤簿, 鹖尾,绛纱谷单衣。鹖鸟似鸡,出上党。为鸟强猛,斗不死不止。复著鹖尾。
北军中侯、殿中监,铜印,墨绶。给四时朝服,武冠。护匈奴中郎将、护羌夷 戎蛮越乌丸西域戊己校尉,铜印,青绶。朝服,武冠。
郡国太守、相、内史,银章,青绶。朝服,进贤两梁冠。江左止单衣帻。其加 中二千石者,依卿、尹。牙门将,银章,青绶。朝服,武冠。
骑都督、守,银印,青绶。朝服,武冠。
尚书左右丞、秘书丞,铜印,黄绶。朝服,进贤一梁冠。尚书秘书郎、太子中 舍人、洗马、舍人,朝服,进贤一梁冠。黄沙治书侍御史,银印,墨绶。朝服,法 冠。侍御史,朝服,法冠。
关内、关中名号侯,金印,紫绶。朝服,进贤两梁冠。诸博士,给皁朝服,进 贤两梁冠,佩水苍玉。公府长史、诸卿尹丞、诸县署令秩千石者,铜印,墨绶。朝 服,进贤两梁冠。江左公府长史无朝服,县令止单衣帻。宋后废帝元徽四年,司徒 右长史王俭议公府长史应服朝服,曰:“《春秋国语》云:‘貌者情之华,服者心 之文。’岩廊盛礼,衣冠为大。是故军国异容,内外殊序。而自顷承用,每有乖违。 府职掌人,教四方是则。臣居毗佐,志在当官,永言先典,载怀夕惕。按晋令,公 府长史,官品第六,铜印,墨绶,朝服,进贤两梁冠。掾、属,官品第七,朝服, 进贤一梁冠。晋官表注,亦与《令》同。而今长史、掾、属,但著硃服而已,此则 公违明文,积习成谬。谓宜依旧制,长史两梁冠,掾、属一梁冠,并同备朝服。中 单韦幹,率由旧章。若所上蒙允,并请班司徒二府及诸仪同三府,通为永准。又寻 旧事,司徒公府领步兵者,职僚悉同降朝不领兵者。主簿祭酒,中单韦幹并备,令 史以下,唯著玄衣。今府既开公,谨遵此制。其或有署台位者,玄服为宜。按《令》 称诸有兼官,皆从重官之例。寻内官为重,其署台位者,悉宜著位之服,不在玄服 之例。若署诸卿寺位兼府职者,虽三品,而卿寺为卑,则宜依公府玄衣之制。服章 事重,礼仪所先,请台详服。”
议曹郎中沈俣之议曰:“制珪象德,损替因时;裁服象功,施用随代。车旗变 于商、周,冠佩革于秦、汉,岂必殊代袭容,改尚沿物哉。夫边貂假幸侍之首,贱 帻登尊极之颜,一适时用,便隆后制。况硃裳以朝,缅倾百祀,韦幹不加,浩然惟 旧。服为定章,事成永则。其俭之所秉,会非古训。青素相因,代有损益,何事弃 盛宋之兴法,追往晋之颓典。变改空烦,谓不宜革。”俭又上议曰:“自顷服章多 阙,有违前准。近议依令文,被报不宜改革,又称左丞刘议,‘按令文,凡有朝服, 今多阙亡。然则文存服损,非唯铉佐,用舍既久,即为旧章’。如下旨,伏寻皇宋 受终,每因晋旧制,律令条章,同规在昔。若事有宜,必合惩改,则当上关诏书, 下由朝议,县诸日月,垂则后昆。岂得因外府之乖谬,以为盛宋之兴典;用晋氏之 律令,而谓其仪为颓法哉!顺违从失,非所望于高议;申明旧典,何改革之可论。 又左丞引令史之阙服,以为铉佐之明比。夫名位不同,礼数异等,令史从省,或有 权宜;达官简略,为失弥重。又主簿、祭酒,备服于王庭,长史、掾、属,硃衣以 就列。于是伦比,自成矛盾。此而可忍,孰不可安!将引令以遵旧,台据失以为例, 研详符旨,良所未譬。当官而行,何强之有,制令昭然,守以无贰。”俣之又议: “云火从物,沿损异仪,帝乐五殊,王礼三变,岂独大宋造命,必咸仍于晋旧哉! 夫宗社疑文,庭庙阙典,或上降制书,下协朝议,何乃铉府佐属裳黻,稍改白虎之 诏,断宣室之畴咨乎。又许令史之从省,咎达官之简略。律苟可遵,固无辨于贵贱; 规若必等,亦何关于权宜。一用一舍,弥增其滞。且佐非韦幹之职,吏本朝服之官, 凡在班列,罔不如一,此盖前令违而遂改,今制允而长用也。爵异服殊,宁会矛盾 之譬;讨论疑制,焉取强弱之辨。府执既革之余文,台据永行之成典,良有期于无 固,非所望于行迷。”参详并同俭,议遂寝。
诸军长史、诸卿尹丞、狱丞、太子保傅詹事丞、郡国太守相内史、丞、长史、 诸县署令长相、关谷长、王公侯诸署令、长、司理、治书、公主家仆,铜印,墨绶。 朝服,进贤一梁冠。江左太子保傅卿尹詹事丞,皁朝服。郡丞、县令长,止单衣帻。
公车司马、太史、太医、太官、御府、内省令、太子诸署令、仆、门大夫、陵 令,铜印,墨绶。朝服,进贤一梁冠。太子率更、家令、仆,铜印,墨绶。给五时 朝服,进贤两梁冠。黄门诸署令、仆、长,铜印,墨绶。四时朝服,进贤一梁冠。 黄门冗从仆射监、太子寺人监,铜印,墨绶。给四时朝服,武冠。
公府司马、诸军城门五营校尉司马、护匈奴中郎将护羌戎夷蛮越乌丸戊己校尉 长史、司马,铜印,墨绶。朝服,武冠。江左公府司马无朝服,余止单衣帻。廷尉 正、监、平,铜印,墨绶。给皁零辟朝服,法冠。
王郡公侯郎中令、大农,铜印,青绶。朝服,进贤两梁冠。北军中候丞,铜印, 黄绶。朝服,进贤一梁冠。太子常从虎贲督、校督、司马虎贲督,铜印,墨绶。朝 服,武冠。殿中将军,银章,青绶。四时朝服,武冠。宋末不复给章绶。水衡、典 虞、牧官、典牧、材官、州郡国都尉、司马,铜印,墨绶。朝服,武冠。诸谒者, 朝服,高山冠。门下中书通事舍人令史、门下主事令史,给四时朝服,武冠。
尚书典事、都水使者参事、散骑集书中书尚书令史、门下散骑中书尚书令史、 录尚书中书监令仆省事史、秘书著作治书、主书、主玺、主谱令史、兰台殿中兰台 谒者都水使者令史、书令史,朝服,进贤一梁冠。江左凡令史无朝服。
节骑郎,朝服,武冠。其在陛列及备卤簿,著鹖尾、绛纱縠单衣。
殿中中郎将校尉、都尉、黄门中郎将校尉、殿中太医校尉、都尉,银印,青绶。 四时朝服,武冠。
关外侯,银印,青绶。朝服,进贤两梁冠。左右都候、阊阖司马、城门候,铜 印,墨绶朝服,武冠。王郡公侯中尉,铜印,墨绶。朝服,武冠。
部曲督护、司马史、部曲将,铜印。朝服,武冠。司马史,假墨绶。
太中中散谏议大夫、议郎、郎中、舍人,朝服,进贤一梁冠。秩千石者,两梁。
城门令史,朝服,武冠。江左凡令史无朝服。诸门仆射佐史、东宫门吏,皁零 辟朝服。仆射东宫门吏,却非冠。佐史,进贤冠。
宫内游徼、亭长,皁零辟朝服,武冠。太医校尉、都尉、总章协律中郎将校尉、 都尉,银印,青绶。朝服,武冠。小黄门,给四时朝服,武冠。黄门谒者,给四时 朝服,进贤一梁冠。朝贺通谒时,著高山冠。
黄门诸署史,给四时朝服,武冠。
中黄门黄门诸署从官寺人,给四时科单衣,武冠。
殿中司马、及守陵者、殿中太医司马,铜印,墨绶。给四时朝服,武冠。
太医司马,铜印。朝服,武冠。总章监鼓吹监司律司马,铜印,墨绶。朝服。 鼓吹监总章协律司马,武冠。总章监司律司马,进贤一梁冠。
诸县署丞、太子诸署丞、王公侯诸署及公主家丞,铜印,黄绶。朝服,进贤一 梁冠。太医丞,铜印。朝服,进贤一梁冠。黄门诸署丞,铜印,黄绶。给四时朝服, 进贤一梁冠。黄门称长、园监,铜印,黄绶。给四时朝服,武冠。
诸县尉、关谷塞护道尉,铜印,黄绶。朝服,武冠。江左止单衣帻。
洛阳卿有秩,铜印,青绶。朝服,进贤一梁冠。
宣威将军以下至裨将军,铜印。朝服,武冠。其以此官为刺史、郡守、若万人 司马虎贲督以上、及司马史者,皆假青绶。平虏武猛中郎将、校尉、都尉,银印。 朝服,武冠。其以此官为千人司马虎贲督以上、及司马史者,皆假青绶。别部司马、 军假司马,银印。朝服,武冠。
图像都匠行水中郎将、校尉、都尉,银印,青绶。朝服,武冠。若非以工伎巧 能特加此官者,羽林长郎,佩武猛都尉以上印者,假青绶。别部司马以下,假墨绶。 朝服,武冠。其长郎壮士,武弁冠。在陛列及卤簿,服绛縠单衣。
陛下甲仆射主事吏将骑、廷上五牛旗假使虎贲,在陛列及备卤簿,服锦文衣, 武冠,鹖尾。陛长,假铜印,墨绶,旄头。
羽林在陛列及备卤簿,服绛科单衣,上著韦画要襦,假旄头。
举辇迹禽前驱由基强弩司马、守陵虎贲,佩武猛都尉以上印者,假青绶。别部 司马以下,假墨绶。守陵虎贲,给绛科单衣,武冠。
殿中冗从虎贲、殿中虎贲、及守陵者持鈒戟冗从虎贲,佩武猛都尉以下印者, 假青绶。别部司马以下,假墨绶。绛科单衣,武冠。
持椎斧武骑虎贲、五骑传诏虎贲、殿中羽林及守陵者太官尚食虎贲、称饭宰人、 诸官尚食虎贲,佩武猛都尉以上印者,假青绶。别部司马以下,假墨绶。给绛蠙, 武冠。其在陛列及备卤簿,五骑虎贲,服锦文衣,鹖尾。宰人服离支衣。
黄门鼓吹、及钉官仆射、黄门鼓吹史主事、诸官鼓吹、尚书廊下都坐门下守皞、 殿中威仪驺、虎贲常直殿黄云龙门者、门下左右部虎贲羽林驺、给传事者诸导驺、 门下中书守皞,给绛蠙,武冠。南书门下虎贲羽林驺、兰台五曹节藏射廊下守皞、 威仪、发符驺、都水使者黄沙廊下守皞、谒者、录事、威仪驺、河堤谒者驺、诸官 谒者驺,绛蠙,武冠。给其衣服,自如故事。大谁士皁科单衣,樊哙冠。卫士墨布 皞,却敌冠。凡此前众职,江左多不备,又多阙朝服。
诸应给朝服佩玉,而不在京都者,给朝服;非护乌丸羌夷戎蛮诸校尉以上及刺 史、西域戊己校尉,皆不给佩玉。其来朝会,权时假给,会罢输还。凡应朝服者, 而官不给,听自具之。诸假印绶而官不给鞶囊者,得自具作。其但假印不假绶者, 不得佩绶。
鞶,古制也。汉代著鞶囊者,侧在腰间。或谓之傍囊,或谓之绶囊。然则以此 囊盛绶也。或盛或散,各有其时乎。
朝服一具,冠帻各一,绛绯袍、皁缘中单衣领袖各一领,革带袷裤各一,幹、 袜各一量,簪导饷自副。四时朝服者,加绛绢黄绯青绯皁绯袍单衣各一领;五时朝 服者,加给白绢袍单衣一领。
诸受朝服,单衣七丈二尺,科单衣及皞五丈二尺,中衣绢五丈,缘皁一丈八尺, 领袖练一匹一尺,绢七尺五寸。给裤练一丈四尺,缣二丈。袜布三尺。单衣及皞袷 带,缣各一段,长七尺。江左止给绢各有差。宋元嘉末,断不复给,至今。山鹿、 豽、柱豽白豽、施毛狐白领、黄豹、斑白鼲子、渠搜裘、步摇、八钅奠、蔽结、多 服蝉、明中、欋白,又诸织成衣帽、锦帐、纯金银器、云母从广一寸以上物者,皆 为禁物。
诸在官品令第二品以上,其非禁物,皆得服之。第三品以下,加不得服三钅奠 以上、蔽结、爵叉、假真珠翡翠校饰缨佩、杂采衣、杯文绮、齐绣黻、钅適离、袿 袍。第六品以下,加不得服金钅奠、绫、锦、锦绣、七缘绮、貂豽裘、金叉环铒、 及以金校饰器物、张绛帐。第八品以下,加不得服罗、纨、绮、縠,杂色真文。骑 士卒百工人,加不得服大绛紫襈、假结、真珠珰珥、犀、玳瑁、越叠、以银饰器物、 张帐、乘犊车,履色无过绿、青、白。奴婢衣食客,加不得服白帻、茜、绛、金黄 银叉、环、铃、钅適、铒,履色无过纯青。诸去官及薨卒不禄物故,家人所服,皆 得从故官之例。诸王皆不得私作禁物,及罽碧校鞍,珠玉金银错刻镂雕饰无用之物。
天子坐漆床,居硃屋。史臣按《左传》,丹桓宫之楹。何休注《公羊》,亦有 硃屋以居。所从来久矣。漆床亦当是汉代旧仪,而《汉仪》不载。寻所以必硃必漆 者,其理有可言焉。夫珍木嘉树,其品非一,莫不植根深且,致之未易。藉地广 之资,因人多之力,则役苦费深,为敝滋重。是以上古圣王,采椽不斫,斫之则惧 刻桷雕楹,莫知其限也。哲人县鉴微远,杜渐防萌,知采椽不惬后代之心,不斫不 为将来之用,故加硃施漆,以传厥后。散木凡材,皆可入用。远探幽旨,将在斯乎。
殿屋之为员渊方井兼植荷华者,以厌火祥也。
古者贵贱皆执笏,其有事则搢之于腰带。所谓搢绅之士者,搢笏而垂绅带也。 绅垂三尺。笏者有事则书之,故常簪笔,今之白笔,是其遗象。三台五省二品文官 簪之;王公侯伯子男卿尹及武官不簪。加内侍位者,乃簪之。手板,则古笏矣。尚 书令、仆射、尚书手板头复有白笔,以紫皮裹之,名笏。朝服肩上有紫生袷囊,缀 之朝服外,俗呼曰紫荷。或云汉代以盛奏事,负荷以行,未详也。
魏文帝黄初三年,诏赐汉太尉杨彪几杖,待以客礼。延请之日,使挟杖入朝。 又令著鹿皮冠。彪辞让,不听。乃使服布单衣皮弁以见。《傅玄子》曰:“汉末王 公名士,多委王服,以幅巾为雅。是以袁绍、崔钧之徒,虽为将帅,皆著巾。”
魏武以天下凶荒,资财乏匮,拟古皮弁,裁缣帛以为夹,合乎简易随时之义, 以色别其贵贱。本施军饰,非为国容也。徐爰曰:“俗说夹本未有歧,荀文若巾 之,行触树枝成歧,谓之为善,因而弗改。”通以为庆吊服。巾以葛为之,形如 夹,而横著之,古尊卑共服也。故汉末妖贼以黄为巾,时谓之“黄巾贼。”今国子 太学生冠之,服单衣以为朝服,执一卷经以代手板。居士野人,皆服巾焉。
徐爰曰:“帽名犹冠也。义取于蒙覆其首。其本纚也。古者有冠无帻,冠下有 纚,以缯为之。后世施帻于冠,因裁纚为帽。自乘舆宴居,下至庶人无爵者,皆服 之。”史臣案晋成帝咸和九年制,听尚书八座丞郎、门下三省侍郎乘车白帢低帻出 入掖门。又二宫直宫著乌纱夹。然则士人宴居,皆著帢矣。而江左时野人已著帽, 士人亦往往而然,但其顶圆耳。后乃高其屋云。古者人君有朝服,有祭服,有宴服, 有吊服。吊服皮弁疑衰,今以单衣黑帻为宴会服,拜陵亦如之。以单衣白夹为吊 服,修敬尊秩亦服之也。单衣,古之深衣也。今单衣裁制与深衣同,唯绢带为异。 深衣绢帽以居丧,单衣素帢以施吉。
晋武帝泰始三年,诏太宰安平王孚服侍中之服,赐大司马义阳王望衮冕之服。 四年,又诏赵、乐安、燕王服散骑常侍之服。十年,赐彭城王衮冕之服。伪楚桓玄 将篡,亦加安帝母弟太宰琅邪王衮冕服。宋兴以来,王公贵臣加侍中、散骑常侍, 乃得服貂珰也。
宋孝武孝建元年,丞相南郡王义宣,二年,雍州刺史武昌王浑,又有异图。世 祖嫌侯王强盛,欲加减削。其年十月己未,大司马江夏王义恭、骠骑大将军竟陵王 诞表改革诸王车服制度,凡九条,表在《义恭传》。上因讽有司更增广条目。奏曰: “车服以庸,《虞书》茂典;名器慎假,《春秋》明诫。是以尚方所制,禁严汉律, 诸侯窃服,虽亲必罪。自顷以来,下僭弥盛。器服装饰,乐舞音容,通于王公,达 于众庶。上下无辨,人志靡一。今表之所陈,实允礼度。九条之格,犹有未尽,谨 共附益,凡二十四条。听事不得南向坐,施帐并沓。蕃国官正冬不得跣登国殿, 及夹侍国师传令及油戟。公主王妃传令,不得硃服。舆不得重杠。鄣扇不得雉尾; 剑不得鹿卢形;槊毦不得孔雀白;夹毂队不得绛袄;平乘诞马不得过二匹;胡伎 不得彩衣。舞伎正冬著袿衣,不得庄而蔽花;正冬会不得铎舞、杯柈舞。长褵伎、 褷舒、丸剑、博山伎、缘大橦伎、升五案伎,自非正冬会奏舞曲,不得舞。诸妃主 不得著衮带。信幡,非台省官悉用绛。郡县内史相及封内官长,于其封君,既非在 三,罢官则不复追敬,不合称臣,正宜上下官敬而已。诸镇常行,车前后不得过六 队,白直夹毂,不在其限。刀不得过银铜为装。诸王女封县主、诸王子孙袭封王王 之妃及封侯者夫人行,并不得卤簿。诸王子继体为王者,婚姻吉凶,悉依诸国公侯 之礼,不得同皇弟皇子。车舆不得油幢,轺车不在其限。平乘舫皆平两头作露平形, 不得拟像龙舟,悉不得硃油。帐钩不得作五花及竖笋形。若先有器物者,悉输送台 臧。书到后二十日期,若有窃玩犯禁者,及统司无举纠,并临时议罪。”诏可。
车前五百者,卿行旅从,五百人为一旅。汉氏一统,故去其人,留其名也。
宋孝武孝建二年十一月乙巳,有司奏:“侍中祭酒何偃议:‘自今临轩,乘舆 法服,焘华盖,登殿宜依庙斋以夹御,侍中、常侍夹扶上殿,及应为王公兴,又夹 扶,毕,还本位。’求详议。”曹郎中徐爰参议:“宜如省所称,以为永准。”诏 可。
孝建三年五月壬戌,有司奏:“案汉胡广、蔡邕并云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 六国,兼其车服,故王者大驾属车八十一乘。尚书、御史乘之。最后一车,悬豹尾。 法驾则三十六乘。检晋江左逮至于今,乘舆出行,副车相承五乘。”尚书令建平王 宏参议:“八十一乘,义兼九国,三十六乘无所准,并不出经典。自邕、广传说, 又是从官所乘,非帝者副车正数。江左五乘,俭不中礼。案《周官》云:‘上公九 命,贰车九乘。侯伯七命,车七乘。子男五命,车五乘。’然则帝王十二乘。”诏 可。
大明元年九月丁未朔,有司奏:“未有皇太后出行副车定数,下礼官议正。” 博士王燮之议:“《周礼》,后六服五路之数,悉与王同,则副车之制,不应独异。 又《记》云:‘古者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 下之内治。’‘天子立六官、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以听天下之 外治。’郑注云:‘后象王立六宫而居之,亦正寝一,燕寝五。’推所立每与王同, 礼无降亦明矣。皇太后既礼均至极,弥不应殊。谓并应同十二乘。”通关为允。诏 可。
大明四年正月戊辰,尚书左丞荀万秋奏:“《籍田仪注》,‘皇帝冠通天冠, 硃珣,青介帻,衣青纱袍。侍中陪乘,奉车郎秉辔。’案《汉·舆服志》曰:‘通 天冠,乘舆常服也。’若斯岂可以常服降千亩邪?《礼记》曰:‘昔者天子为藉千 亩,冕而硃珣,躬秉耒耜。’郑玄注《周官》司服曰:‘六服同冕’,尊故也。时 服虽变,冕制不改。又潘岳《藉田赋》云:‘常伯陪乘,太仆秉辔。’推此,舆驾 藉田,宜冠冕,璪十二旒,硃珣,黑介帻,衣青纱袍。常伯陪乘,太仆秉辔。宜改 仪注,一遵二《礼》,以为定仪。”诏可。
大明四年正月己卯,有司奏:“南郊亲奉仪注,皇帝初著平天冠,火龙黼黻之 服。还,变通天冠,绛纱袍。庙祠亲奉,旧仪,皇帝初服与郊不异,而还变著黑介 帻,单衣即事,乖体。谓宜同郊还,亦变著通天冠,绛纱袍。又旧仪乘金根车,今 五路既备,依《礼》玉路以祀,亦宜改金根车为玉路。”诏可。
大明六年八月壬戌,有司奏:“《汉仪注》‘大驾卤簿,公卿奉引,大将军参 乘,太仆卿御。法驾,侍中参乘,奉车郎御’。晋氏江左,大驾未立,故郊祀用法 驾,宗庙以小驾。至于仪服,二驾不异。拜陵,御服单衣帻,百官陪从,硃衣而已, 亦谓之小驾,名实乖舛。考寻前记,大驾上陵,北郊。周礼宗庙于昊天有降,宜以 大驾郊祀,法驾祠庙,小驾上陵,如为从序。今改祠庙为法驾卤簿,其军幢多少, 临时配之。至尊乘玉路,以金路象路革路木路小辇轮御轺衣书等车为副。其余并如 常仪。”诏可。大明七年二月甲寅,舆驾巡南豫、兗二州,冕服,御玉路,辞二庙。 改服通天冠,御木路,建大麾,备春搜之典。
明帝太始四年五月甲戌,尚书令建安王休仁参议:“天子之子,与士齿让,达 于辟雍,无生而贵者也。既命而尊,礼同上公。周制五等,车服相涉,公降王者, 一等而已。王以金路赐同姓诸侯,象及革木,以赐异姓侯伯,在朝卿士,亦准斯礼。 按如此制,则东宫应乘金路。自晋武过江,礼仪疏舛,王公以下,车服卑杂;唯有 东宫,礼秩崇异,上次辰极,下绝侯王。而皇太子乘石山安车,义不见经,事无所 出。《礼》所谓金、玉路者,正以金玉饰辂诸末耳。左右前后,同以漆画。秦改周 辂,制为金根,通以金薄,周匝四面。汉、魏、二晋,因循莫改。逮于大明,始备 五辂。金玉二制,并类金根,造次瞻睹,殆无差别。若锡之东储,于礼嫌重,非所 以崇峻陛级,表示等威。且《春秋》之义,降下以两,臣子之义,宜从谦约。谓东 宫车服,宜降天子二等,骖驾四马,乘象辂,降龙碧旗九叶。进不斥尊,退不逼下, 沿古酌时,于礼为衷。”诏可。
泰始四年八月甲寅,诏曰:“车服之饰,象数是遵。故盛皇留范,列圣垂制。 朕近改定五路,酌古代今,修成六服,沿时变礼。所施之事,各有条叙;便可付外, 载之典章。朕以大冕纯玉缫,玄衣黄裳,乘玉辂,郊祀天,宗祀明堂。又以法冕五 彩缫,玄衣绛裳,乘金路,祀太庙,元正大会诸侯。又以饰冠冕四彩缫,紫衣红裳, 乘象辂,小会宴飨,饯送诸侯,临轩会王公。又以绣冕三彩缫,硃衣裳,乘革路, 征伐不宾,讲武校猎。又以宏冕二彩缫,青衣裳,乘木辂,耕稼,飨国子。又以通 天冠,硃纱袍,为听政之服。”
泰始六年正月戊辰,有司奏:“被敕皇太子正冬朝驾,合著衮冕九章衣不?” 仪曹郎丘仲起议:“案《周礼》,公自衮冕以下。郑注:‘衮冕以至卿大夫之玄冕, 皆其朝聘天子之服也。’伏寻古之上公,尚得服衮以朝。皇太子以储副之尊,率土 瞻仰。愚谓宜式遵盛典,服衮冕九旒以朝贺。”兼左丞陆澄议:“服冕以朝,实著 经典。秦除六冕之制,至汉明帝始与诸儒还备古章。自魏、晋以来,宗庙行礼之外, 不欲令臣下服衮冕,故位公者,每加侍官。今皇太子承乾作副,礼绝群后,宜遵圣 王之盛典,革近代之陋制。臣等参议,依礼,皇太子元正朝贺,应服衮冕九章衣。 以仲起议为允。撰载仪注。”诏可。
后废帝即位,尊所生陈贵妃为皇太妃,舆服一如晋孝武太妃故事,唯省五牛旗 及赤旗。
译文
秦朝灭绝礼学,许多事违背古代制度。汉初崇尚简易,没有进行改作,车马衣服的仪制,大多因袭室曲。到选旦困时才开始恢复古代典制,司马彪作《舆服志》有详细记载。魏朝衹制造了指南车,其余方面虽然有些小的改革,但谈不上有很大的变化。置朝建立车服制度,制定法令,考正各种仪规,徐广撰有《车服注》,辨明具体类目,一直施行到现在。特撰此篇详细叙述,以通观几个朝代的车服仪制典故。
上古圣人看见蓬草随风飘转,受启发创制车轮。车轮转动运行可以载重,便又制造可以坐人的车舆。有了车轮车厢,车子便可以载重远行,流转四面八方。后代圣人观察北斗七星像酒斗之形,其中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组成方形,像斗,叫斗魁,玉衡、开阳、摇光三星组成弯曲的斗柄,叫斗杓,联系东方七宿之首角宿是龙角,想象而制成帝车,并用曲木作车辕以方便驾乘。《系本》说:“墨仲创制车子。”考伏羲始画奚仲,从而制成大车,驾上牛或马,使天下人都得到好处。登仲乃是夏住的车正,怎么能说是他创制车子的呢。《系本》的说法不对。“把车马衣服奖给有功的诸侯”,这是《尚书.尧典》的记载。从夏伐开始车子都树立旌旗,以分别贵贱等级。且伐有六种职事,百工是其中的一种。一种器物要聚集许多工匠的巧思制作才能完成,以车为最多.《礼记.明堂位》记载:“鸾车,是有虞压乘的车。大辖,是壁天子乘的车。乘辖,是周天子乘的车。”殷代有山车,为天下太乎的瑞应之物,称为桑根车,殷人作为天子乘的车。《礼纬》说:“山车垂句。”句,就是弯曲。垂句是说不经揉治而自然圆曲。周代有五种铬车,分别是玉轮、金辖、象辂、革辂、木辖。五种辂车的车饰,《考工记》中有很完备的记载。车箱是方形,取法于地;车盖是圆形,取象于天;车辐象征曰月;二十八弓象征二十八宿。玉辂,车辕及衡端、毂头与轭之末都用玉饰,故名玉辂。金辖.用铜饰钩,故名金辂。象辖,用象牙饰车之末端,故名象辂。革辖,用革张覆而加漆之车。木辂,衹用漆加饰的车子。玉辂,车上竖立太常旗,用作祭祀;金辖,车上竖立大旗,用作会宾客;象辖,车上竖立大赤旗,用作视朝;革辂,车上竖立大白旗,用作军事;木辂,车上竖立大麾旗,用以田猎。黑色,是夏代崇尚的颜色。
台考察三垡车制,惟独采用了殷代制度。殷伐称桑根车,台称为金根车。汉朝沿袭秦代旧制,也是天子所乘的车,所以常言道乘殷代的辂车。《礼论.舆驾议》说:“周代则玉辖最尊贵,连伐的金根车,也就是周代的玉辖。”汉代制度,天子所乘的金根车,车轮都有大红色斑,两重车毂两重车辖,车轮有飞斡饰物。车毂外还有车毂,插入辖固定,外面义插入辖固定,包铜安置其中。《束京赋》写道:“两重车轮两重车辖,车毂上镂刻文饰,车轴有飞斡饰物。”飞斡用橘红漆布做成,宽八寸,长三尺落地,画青龙白虎,系在两边车轴末端,造就称为飞斡。车箱两旁的木板及木板上的车较,都用薄金片和交错的龙形图案装饰。车较在车箱之上。用鹿头龙纹绘饰蕃。蕃,就是车箱。车轼画有猛虎,蹲伏在车箱之前,车轭则如蛟龙昂首。鸾乌站在车衡之上。车辕上也画有鹿头龙身的神兽。翠羽为盖,黄缯为裹,这就是所谓黄屋,即帝王之车。金花安在盖弓末端,车上树立太常旗,有十二旒,旗上画有曰月飞龙,用六匹黑马驾车,系有十二只铜铃,马鬃用金装饰,并插上雉尾。在最后左腓马轭上,又插上牦牛尾,大如斗,造就是所谓左纛舆。荡伐辖车车制同且伐玉辂一样。应劭《汉官卤簿图》载,天子出行,则坐凤凰车,以金根车为副车.又有五乘五色安车、五乘五色立车随行。车上树立龙旗,用四马驾车,系八只铜钤,其余如同金根车车制,就像周代金辐一样。五色安车、五色立车的五色分别与所在五方相应,造就是所谓五时副车,俗称“五帝车”。束晋没有这种车。驾五色车的白马,把马鬃染成朱红色。安车,是可以坐乘的车。有时车上安有九重华盖。甘泉卤簿,是西汉皇帝郊祀祭天出行的仪仗队,在皇帝主车的前面,有五乘道车,九乘游车。在最前面还有象车,试行桥梁道路。束晋时还有这种制度。凡是妇女的车都是可以坐乘,所以《周礼》载王后有安车而王却没有安车。漠制天子乘的车便有安车。
天子所乘的车,用六匹马驾车。其余副车都用四匹马驾车。案《尚书》中说朽索驾驭六匹马。逸礼《王度记》说:“天子乘车驾六匹马,诸侯乘车驾五匹马,卿乘车驾四匹马,大夫乘车驾三匹马,士乘车驾两匹马,庶人乘车驾一匹马。”楚平王乘车驾白马。梁惠王用三匹马驾安车送淳于髡,是大夫乘车礼仪。《周礼》载,一车四马叫乘。毛诗载,“天子至大夫乘车都驾四匹马,七乘车驾两匹马”。袁盎劝止汉文帝乘六匹马驾的车飞奔。魏朝时天子乘车也驾六匹马。晋朝《先蚕仪》记载,皇后所乘安车驾六匹马,用两辕安车驾五匹马作副车。束晋以来,相沿袭都没有用六匹马驾车,最多用四匹马而已。
宋孝武帝左明三年,派尚书左丞苟万秋制造五种辖车。据《礼图》,玉辂,车上竖立赤旗,没有车盖,这次改造依照金根车,而用红漆画鹿头龙纹图案,车辕及衡端、毂头与轭之末都用玉饰,车上竖立青旗,有十二旒,用四匹玄色马驾车,车卜安有以乌羽连缀为饰的羽葆盖,用作祭祀。便依照金根车制造金辖,车上竖立大青旗,有十二旒,用四匹玄色马驾车,车上安有羽葆盖,用作会宾客。象辖、革辖、木辂,《周宫》、屿服志》、《礼图》都没有记载其样式,便都依照玉辖样式,用漆画鹿头龙纹图案,车上安羽葆盖,车辕及衡端、毅头与轭之末都用象牙装饰,车上竖立赤旗,有十二旒,用作视朝。革路,车上竖立赤旗,有十二旒,用作军事。木辖,车上竖立赤麾,用作田猎。象辖、革轮用四匹玄色马驾车,木辂用四匹赤色马驾车。旧制,如果有重大事情,皇帝乘法驾出行,五种辂车各有专用,不全部都出行。大明年间,始定制五种辂车全部出行。皇帝前往亲耕籍田,乘坐三盖车,一名芝车,又名耕根车,在车轼上放置耒耜。
兵车人在车上站立,夏代叫钩车,殷代叫寅车,周代叫元戎。车上插有牙旗,旗杆有一定的倾斜度。车上装载金釭、鼓和以羽毛为饰的旗帜仪仗,车轼上放置钟甲和弓弩。
猎车,车轮外挂有帷幔,车轮画有蛟龙交错环绕。一名蹋猪车。魏文帝改称蹋虎车。
指南车,起初是周公制造的,用以赠送给遥远的外国使者。因为地域辽阔,漫无边际,人行于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便创制这种指南车,行驶时能随时分清南北方向。鬼谷子说:“郑国人采取玉石,一定车载司南,因为有了它不会迷失方向。”到了秦代、汉代,指南车的车制没有人知道。柬汉张衡开始重新创造。漠末动荡混乱,张衡制造的指南车没有流传下来。魏朝高堂隆、秦朗,都是博学多闻的人,他们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说没有指南车,以往典籍中的记载都是虚言妄说。明帝青龙年间,诏令博士马钩重新制造指南车,车制造成功了。到晋代战乱,马钧制造的指南车又亡夫了。石虎、姚兴也先后派解飞、令狐生再次制造指南车。安帝义熙十三年,宋武帝平定长安,便得到了这种指南车。这种车的样式如同鼓车,车上设置木人,举手指向南方。车轮车身即使转弯旋转,木人举手所指的方向不变。皇帝车驾仪仗队出行,指南车最先开动,在前面引导。这种指南车是戎狄制造的,机械设计不精密,虽然说是指南,但实际上大多不准确。车子旋转拐弯,或是行驶慢一点快一点,所指方向尚须人工校正。范阳人祖冲之,思维灵活巧妙,常常说指南车应当重新构造。宋顺帝升明末年,齐王担任宰相,命令祖冲之制造指南车。指南车制造完成后,派抚军丹阳尹王僧虔、御史中丞刘休试验行驶。祖冲之制造的指南车机理非常精密灵巧,车子即使千百次拐弯千百次旋转,所指方向没有移动改变。晋代又有人制造了指南舟。索虏拓跋焘派工匠郭善明制造指南车,经过很多年都没有制成。扶风人马岳又制造指南车,快要完成,善明用毒酒杀害了他。
记里车,不清楚是何时何人开始制造的,衹知道是高祖平定三秦时获得的。记里车的样式如同指南车,车上有鼓,车行驶一里路程,木人就用木槌击一下鼓。皇帝车驾仪仗队出行,记里车在指南车后面行驶。
辇车,是《周礼》所载王后五种辂车中低等的车。皇后居宫中游宴时所乘的车,不是王车。汉伐制度皇帝乘辇车,或者用人挽行,或者用矮小的果下马驾车。汉成帝想与班婕妤同乘一辆辇车的就是这种车。束汉阴就因为是外戚骄奢贵显,也乘辇车。井丹讥笑他说:“从前夏桀乘人拉的车,岂不就是这种车吗!”那么辇车就是夏丘区末代制造的。一:蛆讥笑蝗铋乘人拉的车,而不说他僭越,难道汉代贵臣也可以乘辇车吗?不知道什么朝代辇车去掉了车轮。《傅玄子》说:“星丝称为余车,殷丛称为胡奴,周代称为辎车。”辎车,就是辇车。魏、晋时帝王有时一般出宫,时常骑马,也常乘舆车。舆车,就是现在的小舆:
犊车,是耕车一类的车。漠代诸侯当中贫困者才乘这种车,以后逐渐有富贵者乘这种车。孙权说“车中八牛”,就是犊车。束晋车驾出宫,又用犊车装载储备物品。汉代以轺车为贱,而以辎车耕车为贵,翘、晋时代则以辎车耕车为贱而以韬车为贵。另外还有追锋车,去掉小平盖,加上通幔,如同韬车,而用马驾车。又用云母装饰犊车,称为云母车,臣下不能乘,有时用以赏赐给王公.一置优又有四望车,现车制也有这种车。又连伐制度,衹有商人不能乘马车,其余的人都乘马车。拜官授职乘车是赤盖杠,其余情况是青盖杠。
《周礼》载,王后也有五种辖车,就是重翟、厌翟、安车、翟车、辇车,共五种。汉代制度,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法驾乘重翟羽盖金根车,驾青交络,青帷裳,车辕画云纹,用黄金涂饰车辕及衡端、毂头与轭之末,盖弓末端安上金花,用三匹马驾车,左右两旁为腓马。非法驾,则乘紫局耕车。据《字林》解释,耕车有屏蔽,没有后辕。有后辕的车称为辎车。应劭《汉宫》载,汉明帝永平七年,光烈阴皇后出殡安葬,灵车是鸾辂青羽盖,用四匹马驾车,车上竖立龙旗,有九旒,车前有驱疫避邪的开路神方相。凤凰车,大将军妻在车右陪乘,太仆妻、御女骑马在车轮两边,这是西汉旧制。
置《先蚕仪注》载,皇后乘坐用油彩涂绘的云母安车,用六匹馈马驾车。骁,就是浅黑色。副车是用油彩涂绘的两辕安车,用五匹驰马驾车。公主乘坐用油彩涂绘的安车,用三匹貌马驾车。三人人乘坐青交络安车,用三匹驰马驾车。都用紫绛蜀耕车作副车,用三匹馈马驾车。九嫔世妇乘坐耕车,用两匹骁马驾车。宫人乘坐辎车,用一匹骁马驾车。工妃、公侯特进夫人、封君乘坐黑交络安车,用三匹馈马驾车。
汉代制度,贵人、公主、王妃、封君都乘坐用油彩涂绘的耕车,用两匹马驾车,腓马在右边。
选佳制度,太子、皇子都乘坐安车,车轮有朱斑文饰,车较上画倚虎,车轼上画伏鹿,车箱上有黑色鹿头龙纹图饰,青色车盖,盖弓末端安上金花,车辕饰有黑色鹿头龙纹图案用黄金涂饰车辕及衡端、毂头与轭之末。皇子为王,赐给这种车,所以称为王青盖车。都是用三匹马驾车,朝)马在左右两边,车上竖立五旗,旗有九旒,画有降龙。皇孙乘坐绿盖车,也是用三匹马驾车。魏、晋时期的制度,太子及诸王乘车都用四匹马驾车。
晋元帝左兴三年,太子祭奠先圣先师。下诏说:“没有高车,可以乘坐安车。”高车,就是人在车上站立的车。公及列侯乘坐安车,车轮有朱斑文饰、车较上画倚鹿、车轼上画伏熊、车箱上有黑色文饰的叫轩车,黑缯车盖,用两匹马驾车,腓马在右边。王公乘车竖立旌旗有八旒,侯乘车竖立旌旗有七旒,卿乘车竖立旌旗有五旒,旌旗上都画有降龙。公卿、中二千石、二千石官员郊祀谒陵随法驾出行,都乘大车站立在车上,用四匹马驾车。后面导从大车,用两匹马驾车,朝‘马在右边。其他情况下出行乘坐安车。这些官员去职退休,都赐给安车和四匹马。中二千石官员乘车都是黑色车盖、朱红色车箱,用铜涂饰车辕及衡端、毂头与轭之末,用两匹马驾车,腓马在右边。《晋令》规定,王公的世子受命代理国政,乘坐安车,用三匹马驾车,车上竖立旌旗有七旒,如果是侯的世子,车上旌旗有五旒。
傅畅《故事》记载,三公乘坐安车,用三匹马驾车。特进用两匹马驾车。卿用一匹马驾车。制度,公、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官员夫人到庙中参拜,以及到蚕室祭蚕神,各自乘坐丈夫的安车,骈马在右边,车上加饰黑色交络,帷裳都是黑色。不是正式场合,便乘坐漆布辎车耕车,用铜涂饰车辕及衡端、毂头与轭之末。晋武童左壁四年,诏令依照j龇旧例,赐给九卿上朝车驾和安车各一乘。傅畅《故事》记载,尚书令乘辍车,黑色车耳,车门在后。仆射乘轺车衹是车门在后,没有车耳。中书监、中书令乘车与仆射相同。
荡伐制度,皇帝乘大驾出行,公卿在前面引导,太仆驾车,大将军陪乘,车队千乘万骑。属车有八十一乘,成三行在后行驶。古时候诸侯有贰车九乘,秦灭了九国,兼并其车服,所以属车八十一乘。遵行童制没有改变。西汉以长安为都城时,到苴星祭天用大驾仪仗。塞汉以洛阳为都城,皇帝上原陆用大驾仪仗,大丧也用大驾仪仗。皇帝乘法驾出行,则河南尹、洛阳令在前面引导,奉车郎驾车,侍中陪乘。属车有三十六乘。凡是属车都是黑色车盖,车襄是红色。东汉郊祀天地用法驾,祭祀宗庙用小驾。小驾,比法驾要减少剐车。前驱有九脾云罕,皮轩鸾旗,车都是大夫乘坐。鸾旗,就是编排羽旗固定在车上帷幕旁边。接着是金钮乐器黄铁大斧仪仗,还有黄门鼓车,在皇帝乘舆后面有属车,尚书、御史乘坐。最后一乘车悬挂豹尾,侍御史乘坐。豹尾之前,比于宫省之中。每当皇帝出行称警跸,左右侍卫,止人清道,竖立五旗。太仆奉侍圣驾报告车驾仪仗次第,尚书郎、侍御史、令史都根据次第规定督察整顿车马队列,称为护驾。春秋上陵,用小驾特别减省人员。值事尚书一人从驾,其余令史以下都从行,称为先置。薛综《东京赋》注解释云罕九脖是旌旗别名,也不分辨其形制。考魏朝命晋王竖立天子旌旗,配置旄头骑云罕,由此可知云罕不是旌旗.徐广《车服注》认为,九杵,就是牌车九乘。云罕疑当是单罕。《诗叙》说:“齐侯田猎单弋,百姓深受其苦。”睾罕原本用于打猎,是不是后来就成为车驾出行的一种装饰呢?潘岳《籍田赋》文中先叙述五辖九旗,接着就谈琼钹云罕。如果云罕是旗的话,那么潘岳就不应在九旗一句之后,又写一句讲云罕。潘岳文中又把云罕与钣戟并列在一起,云罕应当是现在所说的睾纲,这一点是很明显的。这样解释是正确的。皮轩,就是用虎皮为饰的轩车。俭尘又引《淮南子》“军正手执豹皮来控制兵众”。《礼记》“前面有军队,就在旗杆上挂起虎皮”。皇帝车驾最后一乘属车悬挂豹尾,也是这类用意吗?五旗,就是五种颜色的旗子各一面,用木牛在下面固定.徐广又说:“用木牛,是取意它能负重物而且安全稳固。”五旗缠竿,就是《礼记》所载德车要把旌旗缠结起来,车饰简略,遇有兵事便把缠结的旌旗散开。《礼记》又载武车绥旌,就是要让旌旗散开任其舒展。史臣案:现在结旌绥旌的情况相同,但是德车武车的制度没有建立。另外关于木牛的含义,并未明白通晓。又案《周礼》分辨记载帝王车驾仪仗所用器物,无不详备,然而却没有相风、单网、旄头之类,很显然这些器物不属于古代制度。何承玉认为列国纷争,军队频繁行军交战,设置悬乌,密切观察阴阳相侵的灾祸之气,应当是童迩。晋武帝曾经问侍臣:“旄头足什么含义?”堑雄回答说:“蠢国有一种奇怪之物,触山山崩溃,截水水断流,所向无敌,惟独害怕旄头,所以虎士戴这种冠,这是秦国制度。”张华说:“有这个记载,但事情不合常理。臣以为壮士发怒,头发弹跳冲冠,旄头之义取于此。”挚虞在《决疑》中对这些说法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徐爰认为:“彭推、张华两人的说法,各自谈旄头的意义,没有什么依据。考天文二十八宿毕宿、昴宿之间称为天街,因此皇帝车驾以单罕在前引导,毕方形昴圆形,形象相应.《星经》载,昴又名旄头,所以让拿着它的人戴毛皮冠。”
轻车,是占代一种冲锋陷阵的兵车。车轮车箱通体朱红色,没有帷裳没有车盖,车上竖立矛戟、旗帜仪仗,车轼上置放弓弩,用两匹马驾车。射声校尉司马吏士乘轻车,在属车之后。
《汉仪》说:“出称警,入称跸。”有人解释说,这是说皇帝车驾出行则应称警,从外而入应称跸,而现在出入都称警跸。史臣认为,警,就是警戒。跸,就是禁止通行。现随从皇帝车驾出行,都要加强警戒以防备意外。从外而入对皇帝车驾有妨碍的,就要禁止通行。董巴、司马彪说:“诸侯王车驾出行和从外而入,都清道禁止行人,称警设跸。”
武刚车,有帷裳有车盖,在前面为先驱。有时在轻车后面殿后。用一匹马驾车。《史记》记载,堑壹讨伐包坦,以武刚车为营帐,就是这种车。
选伐制度,大行皇帝待葬载辐棘车中,车子有四个车轮。其车饰如同金根车,加挂丝带连成的璧玉串,交叉缠绕,四角金龙翘首,含璧玉,下垂用五彩羽毛制成的编子,前后帷裳画有云气文饰,弧形车箱画有鹿头龙身图案,长度与车身相等.太仆用六匹白骆马驾车,用黑药烧热在白骆马身上烙印虎纹,称为布施马。下葬以后,把马匹都卖掉,辊棘车收藏到城北秘宫中。现在则是驾车的马不烧烙虎纹,也不卖掉;而辊棘车便毁掉。从莲伐霍光、晋伐宣王、齐王、贾兖、王墓、谢壁,到塞朝江夏王等以殊礼安葬者,都用大路黄色车盖送葬,用辊棘车载丧。
《晋令》规定:“乘驿车出使,遇有丧事,便自己上表章奏报朝廷,允许穿白色丧服乘骡车,到达后由副使代理其事。”徐广《车服注》:“乘驿车听到报丧改乘骡车,车装是牛车而车辕是马车车辕。”另外,没有车盖的车叫科车。
晋武帝时,护军将军羊瑶乘坐羊车,司隶校尉刘毅上奏弹劾他。下诏说:“羊车虽然是以往车制中所无,还不是一般人乘坐的。”东晋以来就不禁止了。
以往有充庭的制度,皇帝至殿前会群臣,在殿廷陈列天子乘舆车辇旗鼓。张衡《束京赋》写道:“龙路充庭,鸾旗拂霓.”东晋废止了这种制度。宋孝武帝大明年间恢复。
上古时人居住在洞穴之中,生活在野外,用树叶兽皮遮蔽身体,还没有冠服制度。后代圣人看见鸟类羽毛野兽毛皮的花纹五彩斑烂,又看见草木百花色彩纷呈,便染彩色丝织物制作衣裳,上衣玄色,下裳黄色,以效法乾坤上下天地玄黄的仪制;观察乌兽冠角颈下垂肉的形状,制作冠冕,并用丝带系于冠,卷结冠者颔下,又散而下垂为饰。虞氏作画,色彩更加艳丽。夏禹崇尚简约,尚且把祭祀时的礼服礼冠做得极华美。在《尚书.皋陶谟》中,皋陶陈述按五等爵位配备五种花纹的礼服。这些都是后王所不能改变的。周借鉴夏代、商代,典章制度详尽严密,所以有弁师掌理六冕,司服掌理六服,设立等级差别.各有一定的次序。《礼记.冠义》说:“冠礼是礼的开始,是嘉礼中最重要的礼。”太古时戴白布冠,祭祀斋戒,则染成黑色。夏代的冠叫毋追,殷代的冠叫章甫,周代的冠叫委貌,这些都是三代常所口口周代的祭冕,用五彩丝绳作脖,一共十二脾,每拧连缀十二粒的五彩玉,其形制饰物完备,所以孔夫子说“服遇代之冕”,称赞它完美。至童由毁国七雄而一统天下,始皇帝即天子位,废除古代礼制,祭服上下都是黑色。到汉明帝时才采用《周官》、《礼记》、《尚书》等儒书论说,重新完备衮冕服制。魏明帝认为公卿衮衣上绘绣的花纹与天子礼服等同,又减少了衮衣上的文饰。置伐以来便没有更改了。天子祭祀天地宗庙,则戴黑介帧,平冕,就是现在所说的平天冠。冠外表黑色,裹衬红色绿色,横宽七寸,纵长一尺二寸,垂珠十二旒。用朱红色丝带作冠缨。衣上面黑色下面深红色,前面三幅,后面四幅。上衣圆饰是画的,下裳图饰是绣的,为曰、月、星辰、山、龙、花、虫、藻、火、粉米、黼、黻等形象,共十二种。素带宽四寸,裹衬朱红色,带面两侧加朱红色缘边为饰。中衣领口袖El用深红色缘边。红色皮蔽膝。蔽膝,就是古代的赣。深红裤,深红袜,赤舄.没有加冠者,衹在髻覆介帧。若是祭奠先圣,则穿黑纱裙.深红色缘边的中衣,深红色裤袜,黑舄。若是到殿前也服衮冕。上朝礼服,戴通天冠,高九寸,金博山颜,黑介帧,穿深红纱裙,黑色缘边中衣。若是拜祭陵寝,戴黑介帧,穿蔓单衣.杂服,有青色、赤色、黄色、白色、浅黄色、黑色介帧,五色纱裙,五梁进贤冠,远游冠,平上帧,武冠。素服,戴白蛤便帽,穿单衣.《汉仪》记载,立秋曰田猎戴浅黄愤。晋哀帝初年,博士曹弘之等人建议:“立秋时进呈月令,皇帝不应当戴浅黄帧,请求改用白愤。”下诏同意。宋文帝元嘉六年,奉朝请拴道娱上表说:“不应当戴白帧。”诏令门下省详细讨论,皇帝执意宜如旧制。于是没有更改。
进贤冠,前高七寸,后高三寸,长八寸,冠梁的多少随其贵贱而定,是古代缁布冠的遣制。是儒生所戴之冠。上公、卿在祭祀天地祭祀宗庙时助祭,都戴平冕,王公八旒,卿七旒,用丝带作冠缨,冠缨颜色与绶带颜色相同。王公上衣图饰画山、龙、花、虫、藻、火、粉米、黼、黻等形象,共九种,卿上衣图饰画花、虫、藻、火、粉米、黼、黻等形象,共七种。行乡射礼,公卿戴委貌冠,是用黑色缯绢制作的,形状如同覆在桌上的杯子,样式大小与皮弁相同。长七寸,高四寸。穿黑色上衣白色下裳.中衣领Vi袖口饰黑色缘边.乡射礼执事之人戴皮弁,是用鹿皮做的。
武冠,即古代的“惠文冠”,本来是赵国人戴的冠,又名大冠。凡侍臣冠前加黄金瑺,附以金蝉,并插貂尾为饰。应劭《汉宫》说:“谈论的人认为,用金取其坚硬刚强,百炼不损;蝉则在高树之上,饮洁净的露水,口在腋下;貂内性强悍而外表温润。”这是就其物而附会出的一些说法,并不符合实际。其实趟武灵王改用胡服,后来秦国灭了赵国,把赵国国君的冠赐给侍臣,所以秦、汉以来,侍臣戴的冠有貂蝉。徐广《车服注》阐述用貂尾的缘由:“北方一带气候寒冷,原本就用貂皮在头上保暖,后来加在冠上作饰物,是不是因此就变成了首饰呢?”侍中冠左边插貂尾,常侍冠右边插貂尾。
法冠,本来是楚国人戴的冠。它有一个名称叫柱后冠,还有一个名称叫獬豸冠。谈论的人说:“獬豸是神羊,能辨曲直,见人斗便用独角触邪恶者。”秦国灭亡楚国,把楚国国君的獬豸冠赐给法官。
谒者高山冠,本来是齐国人戴的冠,又名侧注冠。秦国灭亡齐国,把齐国国君的冠赐给谒者。魏明帝因为高山冠的形制与通天冠、远游冠相似,便废除了这种冠。
樊啥冠,宽九寸,形制近似平冕,是殿门卫士戴的冠。汉王将领樊啥经常手持铁盾牌。鸿门宴上,型垩想杀害选王刘邦,樊堕便撕开下裳包裹盾牌,戴在头上进去见项羽。汉朝承袭秦朝制度,有十三种冠,从魏、晋以来,没有完全戴用。现在记载的是实际戴用的几种。
愤,是古代卑贱不戴冠的人的覆髻之巾,要盖到额头。汉元帝额上有浓发,才开始采用戴愤。王莽秃顶,又把帧巾加高做成房屋之屋面形。《漠注》说:“戴进贤冠的话,帧巾宜加长耳,造就是现在的介帻。戴惠文冠的话,帧巾宜加短耳,这就是现在的平上帧。可知当时各随所宜,后来便因不同的冠而用不同的帧巾。”文吏戴介帧,武官戴平上帧。童子帧没有帧屋,表示不是成年人。又有纳言帧,后面是收,又一重,三寸见方。还有赤帧,是骑吏、武吏、皇帝车驾出行时的鼓吹乐队所戴。出现日食时进行祈祷,文武官员都免冠,戴赤帧,配上朝服,显示威武。宋时皇帝车驾鼓吹乐队戴黑帧武冠。
遂伐制度,祭祀五郊,天子与参与祭祀事务的人,所穿祭服的颜色分别与五方的代表色相应;百官当中不参与祭祀事务的人,各自穿常服跟从。常服,就是绛衣。
魏秘书监秦静说:“汉朝承袭秦朝,改革六冕制度,统一服玄冠绛衣。”置伐称为五时朝服,有四时朝服,又有朝服.
凡是军事,总称为戎。《尚书》说:“一着戎衣一次交战就平定了天下。”《周礼》:“革辖用于戎事。”又说:“有兵事穿戴韦弁服。”用浅红色熟皮作弁,又作衣裳。《春秋.左传》说:“身穿戎服处理事情。”又说:“晋国将领却至身穿浅红色熟皮戎服。”先儒说:“秣,绛色。”现在伍伯穿这样的衣服。论者认为,春秋五霸用兵作战,尚且有绶绂、冠缨、漫胡,那么当时戎服还不是上衣下裤的裤褶之制,裤褶起于何时还不能确知。近世皇帝临阵、内外戒严穿这种服装,服装颜色不固定,戴黑帽,用紫标缀边为饰。标是用绢帛做的,长四寸,宽一寸。腰间系络带,以代替皮带.中官紫裸,外官绛标。还有纂严戎服,不缀标为饰。出行留守文官武官都相同。如果是出行田猎,或是到某处巡察,则衹有侍从官着戎服,束皮带;文官不解冠缨,武官要脱冠。宋文帝元嘉年问,皇帝巡察各地或是出行田猎,服制都是这样;宫廷宗庙有水火之灾祈祷攘除,也是这种服制。
汉代制度,太后进入庙堂祭神的服装,上衣天青色,下裳黑色。亲自祭祀蚕神时的服装,上衣青色,下裳淡青色,都足衣与裳相连的深衣。深衣,就是单衣。以剪牦帼为首饰。
莲伐制度,皇后谒庙的服装,上衣天青色,下裳黑色。亲自祭祀蚕神时的服装,上衣青色,下裳淡青色。首饰是:假髻、步摇、八雀、九花,加上翡翠.晋《先蚕仪注》记载,皇后首饰有十二钿、步摇、大手髻,穿纯青色衣,系绶带佩玉。现在皇后谒庙穿桂褐大衣,称为伟衣。公士、三夫人首饰是大手髻、七钿、蔽髻。九嫔及公夫人首饰为五钿。世妇首饰为三钿.公主在会见场合,首饰发型是大手髻。如果是长公主应当有步摇,、公主封君以上都系绶带,用彩色丝带编织成绲带缘边,绲边与绶带用相同颜色.公、特进、列侯夫人,卿、校世妇,:二千石命妇中年长的,首饰是天青色缯帼。佐祭时穿黑绢上衣下裳。助祭蚕神时穿青绢上衣下裳。从皇后到二千石命妇,都以祭祀蚕神时的礼服为朝服。
刘向说:“占时候从天子到士,从王后到命妇,都要佩带玉,尊卑各有不同的制度规定.”《礼记》说:“天子佩带白玉,而系以玄色的绶带。公侯佩带青黑如山色的玉,而系以红色的绶带。卿大夫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而系以黑色的绶带。士佩带似玉的美石,而系以赤黄色的绶带。”鰛,赤黄色。绶带,是把卡佩串起来并承受它下垂的重量。斋戒时要把佩玉上的绶带挽结起来,并使原来下垂的佩玉屈折向上,而系上绂,如现时的蔽膝,其形制也有不同的贵贱等级。春秋五霸之后,战争连年不止,王佩不是兵器,绂也不是战旗,于是解去玉佩和轼,衹留下系玉的丝带而已.秦便用彩色丝带与之连结,相缀而成,称之为绶。汉代承袭而施用。到汉明帝时才又制玉佩,但到汉朝未年又失传。魏朝侍中王塞记得其形制,便重新制造。现在的玉佩,就是王垦重新制造的。皇后至命妇的玉佩,古代的形制没有留存下来,现在与外间形制相同,仍采用秦时创制的绶带。
汉代制度,从天子到百官,没有不佩带刀剑的。旦:区壁《续汉书志》记载丁佩刀制度。汉高担当回生亭长时,拔出佩剑斩杀白蛇。隽不疑说:“剑,足君子防身武器。”张衡《束京赋》写道,“系着绶带,腰间佩带干将宝剑”。这样看来,从皇帝直到一般士人,都佩带剑。从晋代以后,才用木剑代替铁刃剑作佩剑。
皇帝有六玺,这是秦制。据《漠旧仪》记载有“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六种。这是选承袭蠢制。当初产担入函谷关,得到了塞绐皇的蓝墨玉玺,螭虎印纽,印文是“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汉高祖即佩此玺,后代称为传国玺。这枚玉玺和选壶姐斩白蛇的宝剑都成为天子的宝物。传国玺,历经魏朝、晋朝直到现在还存留下来了;斩白蛇的宝剑,晋惠帝时武库失火烧毁了,现已不存。晋怀帝被胡人俘虏,传国玺流落到刘聪手中,后来又转归石勒。及至石勒的弟弟石虎死后,胡人大乱,晋穆帝继康帝即帝位,传国玺才回到朝廷府库。虞喜《志林》说:“传国玺,自然在六枚玺印之外,天子共有七枚玺印。”《漠注》说:“玺,就是印。秦朝以前,臣下部用金或玉做印,龙虎印纽,随各人爱好而有不同。秦朝以后,称为玺,又惟独用玉做,臣下不能用。”漠代制度,皇帝黄赤色印绶,四种彩色花纹:黄色、赤色、淡青色、天青色。皇后金玺.印绶与皇帝相同。按礼制来说,士的印绶颜色像这样,是后代改变了古代的制度。吴国没有刻玉的丁匠,便用金做玺。孙皓就制造了六枚金玺。还有麟凤龟龙玺,驼马鸭头杂印,现在没有留存了。
皇太子,佩金玺,龟形印纽,缍朱色绶带,四种彩色花纹:赤色、黄色、淡青色、天青色。赐给五时朝服,戴远游冠,也有三梁进贤冠。佩带瑜玉。
诸王,佩金玺,龟形印纽,缜朱色绶带,四种彩色花纹:赤色、黄色、淡青色、天青色.、赐给五时朝服,戴远游冠,也有三梁进贤冠。佩带青黑如山色的玉。
郡公,佩金章,玄朱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三梁冠,佩带青黑如山色的玉。太宰、太傅、太保、丞相、司徒、司空,佩金章,紫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三梁冠。佩带青黑如山色的玉。相国则绿线色绶带,三种彩色花纹:绿色、紫色、天青色。艘,草名,染物为绿色。大司马、大将军、太尉、秩位从公的将军,佩金章,紫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武冠。佩带青黑如山色的玉。郡侯,佩金章,青朱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三梁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各种名号的将军加称大者,征将军、镇将军、安将军、平将军、中军将军、镇军将军、抚军将军、前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后将军,征虏将军、冠军将军、辅国将军、龙骧将军,佩金章,紫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武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贵嫔、夫人、贵人,佩金章,印文分别是“贵嫔之章”、“夫人之章”、“贵人之章”。都是紫色绶带。佩带于阗玉。
淑妃、淑媛、淑仪、修华、修容、修仪、婕奸、容华、充华,佩银印,印文分别是“淑妃之印’、“淑媛之印”、“淑仪之印”、“修华之印”、“修容之印”、“修仪之印”、“婕妤之印”、“容华之印”、“充华之印”。都是青色绶带。佩带五彩琼玉。
皇太子妃,佩金玺,龟形印纽,缍朱色绶带。佩带瑜玉。
诸王太妃、妃、诸长公丰、公主、封君。佩金印,紫色绶带。佩带青黑如山色的玉。
诸士世子,佩金印,紫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两梁冠。佩带青黑如山色的王。
郡公侯太夫人、夫人,佩银印,青色绶带。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郡公侯世子,佩银印,青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两梁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侍中、散骑常侍及中常侍,赐绐五时朝服,戴武冠。其冠附以金蝉,并插貂尾为饰,侍中插在冠左边,常侍插在冠右边。都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尚书令、尚书仆射,佩铜印,黑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纳言帧、进贤两梁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尚书,赐给五时朝服,戴纳言帻、进贤两梁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中书监、中书令、秘书监,佩铜印,墨縯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两梁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光禄大夫、卿、尹、太子保、傅、大长秋、太子詹事,佩银章,青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两梁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卫尉,则戴武冠。卫尉,塞置未置此官。塞茎逮壶圣建初年始置卫尉,没有查考晋朝冠服制度,衹规定九卿都戴文冠及进贤两梁冠,这不是旧有的冠服制度。
司隶校尉、武尉、左右卫将军、中坚将军、中垒将军、骁骑将军、游击将军、前军将军、左军将军、右军将军、后军将军、宁朔将军、建威将军、振威将军、奋威将军、扬威将军、广威将军、建武将军、振武将军、奋武将军、扬武将军、广武将军、左右积弩将军、强弩将军、监军,佩银章,青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武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领军、护军、城门五营校尉、东南西北中郎将,佩银印,青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武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县侯、乡侯、亭侯,佩金印,紫色绶带。着朝服,戴进贤三梁冠。
鹰扬将军、折冲将军、轻车将军、扬烈将军、威远将军、宁远将军、虎威将军、材官将军、伏波将军、凌江将军,佩银章,青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武冠。
奋武护军、安夷抚军、护军、军州郡国都尉、奉车都尉、驸马都尉、骑都尉、诸护军将兵助郡都尉、水衡都尉、典虞都尉、牧官都尉、典牧都尉、度支中郎将、校尉、都尉、司盐都尉、材官校尉、王国中尉、宜禾伊吾都尉、监淮南律都尉,佩银印,青色绶带。着五时朝服,戴武冠.
州刺史,佩铜印,黑色绶带。赐给深红色朝服,戴进贤两梁冠。
御史中丞、都水使者,佩铜印,黑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两梁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谒者仆射,佩铜印,黑色绶带。赐给四时朝服,戴高山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诸车司马,佩银章,青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
给事中、黄门侍郎、散骑侍郎、太子中庶子、太子庶子,赐给五时朝服,戴武冠。
中书侍郎,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冗从仆射、太子卫率,佩铜印,黑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武冠。
虎贲中郎将、羽林监,佩钢印,黑色印绶。赐给四时朝服,戴武冠。若在陛侧侍卫以及在皇帝出行仪仗队之中,冠上加双鹃尾,身穿深红色纱谷单衣。鵾乌即鸥鸡,出自上党郡。其性强悍勇猛,相斗不死不停止。冠上加着鹧尾取象其勇猛。
北军中候、殿中监,佩铜印,黑色绶带。赐给四时朝服,戴武冠。
护匈奴中郎将、护羌夷戎蛮越乌丸西域戊己校尉,佩铜印,青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
郡国太守、相、内史,用银章,青色印绶。着朝服,戴进贤两梁冠。柬晋时衹着单衣。戴帧。秩位加中二千石者,冠服比照卿、尹。
牙门将,佩银章,青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
骑都督、守,佩银印,青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
尚书左右丞、秘书丞,佩铜印,黄色绶带。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尚书秘书郎、太子中舍人、太子洗马、太子舍人,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黄沙治书侍御史,佩银印,黑色绶带。着朝服,戴法冠。
侍御史,着朝服,戴法冠。
关内、关中名号侯,佩金印,紫色绶带。着朝服,戴进贤两梁冠。
诸博士,赐给黑色朝服,戴进贤两梁冠。佩带苍黑如水色的玉。
公府长史、诸卿尹丞、诸县署令秩禄千石者,佩铜印,黑色印绶。着朝服,戴进贤两梁冠。塞置公府长史没有朝服,县令衹着单衣,戴帧。塞壁座壶互銮四年,司徒右长史王俭上奏议认为公府长史应当服朝服。他说:“《春秋国谢云:‘外貌是情感的显露,冠服是心灵的表述。庙堂之中,朝廷之上,各种盛大的礼仪,以衣冠最为重要。因此文官武将各有不同的服饰装束,朝廷内外等级次第分明。然而近年袭用冠服制度,常常有所背离。司徒府主管民事,以教导四方民众为主。臣官为司徒辅佐,志在司徒府职事,牢记先代典制,终日勤勉谨慎,不敢懈怠。查考晋《令》,公府长史,官位第六品,佩铜印,黑色印绶,着朝服,戴进贤两梁冠。公府掾、属,官位第七品,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晋职官表注,也与《令》相同。然而现在长史、掾、属,都衹着朱服,这是公然违背明文记载,相沿成习谬误至今。我认为应当依照旧有制度,长史戴进贤两梁冠,掾、属戴进贤一梁冠,并且都配备朝服。中衣、单衣、革带和舄的穿用,都依照旧有规章.所奏如蒙批准,请一并颁发给司徒二府以及诸仪同三府,共同作为永久标准。另外,考寻旧例,司徒公府统领步兵者的僚属,与降朝不领兵者相同。主簿祭酒,中衣、单衣、革带和舄都齐备,令史以下僚属,衹着玄衣。现三公、将军等开府辟置僚属,应严格遵守这项规定。其中如果有人署任禁省官职,是否应当着玄服呢?考晋《令》说各种本官之外有兼官,其冠服等级依从重官之例。很显然内官为重官,因此署任禁省官职的人,都应当着禁省职官朝服,不在衹着玄服的规定范围之内。如果是署任诸卿寺官职而兼任府职者,即使是三品官位,但卿寺官为卑官,那么就应当依从公府僚属令史以下衹着玄衣的规定。冠服等级事关重大,是礼仪制度的重点,敬请台署详察。”仪曹郎中沈俣之认为:“古代制作珪璋等六种玉器,作为祭祀天地四方的礼器,其形状分别象征天地四方之德,大小变化因四时而不同;《尧典》载把车马衣服奖给有功的诸侯,其具体实施随时代而变化。车马旌旗在直伐、厘代发生变革,冠冕玉佩在秦朝、汉朝又有创新,难道一定要不同时代都袭用同一个模式,有所改变也要亦步亦趋吗?武冠插貂尾,起初为趟武灵王仿效胡服而制,后来袭用,为武官或侍从近臣所戴;帧本为卑贱而不能戴冠者覆髻之巾,后来皇帝大臣也纷纷戴帧,一旦合于时俗,便风行成为后代遵循的制度。况且现在长生、掾、属衹着朱服,已远远超过百年,不加用革带和舄,也相沿成旧俗。冠服有一定的规章,实际事例也可以成为永久法则。至于王俭的主张,并非圣贤占训。青素色彩相因相应,但每个时代都有增减变化,为什么要抛弃正在兴盛之中的大宋新兴制度,而追踪已成过去的晋朝的废典呢。他所提出的变改方案空疏烦碎,我认为不应当改革。”王俭又上奏议说:“近年冠服制度多有阙失,违背了以前的标准,前不久建议依照晋《令》进行变改,收到答覆说不应当改革,又称引刘左丞的意见,‘按照晋《令》记载,所有朝服,现在大多阙失。然而文字记载留存下来了,但实际着服减少丁,这种情况不仅仅是三公僚佐存在,使用时间长了,有所取舍,有些记载衹能作为过去的规章,。便下旨回覆了我。我想皇宋受禅建国,大多沿袭晋朝旧制,律令规章,同以往一样。如果有些地方一定要改,那么就应当由皇上发布诏书,由大臣合议,着为令典,传诸后世。怎么能够因为外府的错误观点,而认为新兴左塞采用置朝律令就一定是不当之法呢?就以为取舍不当,有失众望;既沿袭旧章,便不宜改革。另外,刘左丞称置《令》所载朝服,现在大多阙失,作为三公僚佐服制不全的明证.实际k职名秩位不同,礼仪制度便有不同等级,令史服制简省,或许可以因时制宜通权达变;而达官服制过于简略,应当是更重大的失误。再则,主簿、祭酒,都朝服齐备立于朝廷,而长史、掾、属,衹着朱衣列于班位之中。同类相比而自相矛盾。这样的事如果可以容忍,那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心安呢。我是想引述资《令》遵循旧制,台议根据有所阙失的近事作例证,拟定丁回覆主旨,这是我很不明白的。我按本官职事行事,哪裹是要强争胜,典制律令记载清清楚楚,应当遵循不要背离。”选俣之又上奏议说:“冕服十二章花纹,画有山,取其能云雨,画有火,取其有光明,而历代沿袭,有所损益,仪制并不完全相同,所谓五帝不同乐,三代不同礼,难道惟独大塞受命,一定要完全承袭晋朝旧制吗!国家律令制度或有疑义阙失,可以由皇上降下制书,朝廷大巨商议予以解决,为什么三公府佐属衣裳上黑青相问的黻纹,逐渐改变了东漠章帝诏定《白虎通义》中的规定,而又中断了西汉孝文帝于宣室殿见买谊进行咨询的传统呢。…方面同意令史服制简省,或可权宜;另一方面又怪罪达官服制过于简略,认为是重大失误。律令如果必须遵守的话,应当是不分贵贱;规制如果同等要求的话,又怎么牵涉到权宜之计呢。一用一舍厚此薄彼,更使事情疑滞难解。况且僚佐之职服制不应革带和舄齐备,主簿、祭酒本是着朝服之官,凡在朝班之十,无不统,这就是过去律令不合宜便进行了改革,现在制度合理而能长久适用的例证。官爵不同服制不同,怎么能说白相矛盾;服制有疑难讨论各抒己见,又何必说谁强谁弱呢。司徒府拘守已经变革的晋《令》售文,台署依据现行适合的成典,我希望不要固执己见,不要陷入迷途。”经过参酌详审,都赞同王俭的意见.争议便停止了。
诸军长史、诸卿尹丞、狱丞、太子保傅詹事丞、郡国太守相内史、丞、长史、诸县署令长相、关芥长、王公侯诸署令、长、司理、治书、公主家仆,佩铜印,黑色绶带、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处置太于保傅卿尹詹事丞,着黑色朝服。郡丞、县令长,衹着单衣。戴帧。
公车司马、太史、太医、太官、御府、内省令、太厂诸苫令、仆、门人人、陵令,佩钢印,黑色绶带、,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太子率更、家令、仆,佩铜印,黑色绶带。赐给五时朝服,戴进贤两梁冠。
黄门诸署令、仆、长,佩钢印,黑色绶带。着四时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黄门冗从仆射监、太广寺人监,佩铜印,黑色绶带、赐给四时朝服,戴武冠。
公府司马、诸军城门五营校尉司马、护匈奴中郎将护羌戎夷蛮越乌丸戊己校尉长史、司马、佩钢印,黑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柬晋公府司马没有朝服,其余衹着翠衣,戴帧.
廷尉正、监、平,佩钢印,黑色绶带。赐给黑色零辟朝服,戴法冠。
王郡公侯郎中令、大农,佩钢印,青色绶带。着朝服,戴进贤两梁冠。
北军中候丞,佩钢印,黄色绶带.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太子常从虎贲督、千人督、校督、司马虎贲督,佩铜印,黑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
殿中将军,佩银章,青色绶带。着四时朝服,戴武冠.、宋末不再给银章、绶带。
水衡、典虞、牧官、典牧、材官、州郡国都尉、司马,佩钢印,黑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诸谒者,着朝服,戴高山冠。
门下中軎通事舍人令史、门下主事令史,赐给四时朝服.戴武冠。
尚书典事、都水使者参事、散骑集书中书尚书令史、门下散骑中书尚书令史、录尚书中书监令仆省事史、秘书著作治书、主书、主玺、主谱令史、兰台殿中兰台谒者都水使者令史、书令史,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束晋凡是令史都没有朝服
节骑郎,着朝服,戴武冠。若在陛侧侍卫以及在皇帝出行仪仗队之中,冠上加双鹃尾,身穿深红色纱谷单衣。
殿中中郎将校尉、都尉、黄门中郎将校尉、殿中太医校尉、都尉,佩银印,青色印绶。着四时朝服,戴武冠。
关外侯,佩银印,青色印绶。着朝服,戴进贤两梁冠。
左右都候、盟国司马、城门候,佩铜印,黑色印绶。着朝服,戴武冠。
王郡公侯中尉,佩铜印,黑色印绶。着朝服,戴武冠。
部曲督护、司马史、部曲将,佩铜印。着朝服,戴武冠。司马史,给予黑色绶带。
太中中散谏议大夫、议郎、郎中、舍人,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秩禄千石者,戴进贤两梁冠。
城门令史,着朝服,戴武冠。柬晋凡是令史没有朝服。
诸门仆射佐史、束宫门吏,着黑色零辟朝服。仆射束宫门吏,戴却非冠。佐史,戴进贤冠。
宫内游徼、亭长,着黑色零辟朝服,戴武冠。
太医校尉、都尉、总章协律中郎将校尉、都尉,佩银印,青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
小黄门,赐给四时朝服,戴武冠。
黄门谒者,赐给四时朝服,戴进贤一梁冠.朝贺引见宾客、赞导受事的时候,戴高山冠。
黄门诸署史,赐给四时朝服,戴武冠。
中黄门黄门诸署从官寺人,赐给四时科单衣,戴武冠。
殿中司马、及守陵者、殿中太医司马,佩铜印,黑色绶带.赐给四时朝服,戴武冠。
太医司马,佩铜印。着朝服,戴武冠。
总章监鼓吹监司律司马,佩铜印,黑色绶带。着朝服。鼓吹监总章协律司马,戴武冠.总章监司律司马,戴进贤一梁冠。
诸县署丞、太子诸署丞、王公侯诸署及公主家丞,佩钢印,黄色绶带.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太医丞,佩铜印。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黄门诸署丞,佩铜印,黄色绶带。赐给四时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黄门称长、园监,佩钢印,黄色绶带。赐给四时朝服,戴武冠。
诸县尉、关谷塞护道尉,佩钢印,黄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束晋祇着单衣,戴帧。
洛阳乡有秩,佩铜印,青色绶带。着朝服,戴进贤一梁冠。
宣威将军以下至裨将军,佩铜印。着朝服,戴武冠。如果以此官出任刺史、郡守、或者万人司马虎贲督以上、及司马史者,都给予青色绶带.
乎虏武猛中郎将、校尉、都尉,佩银印。着朝服,戴武冠。如果以此官出任干人司马虎贲督以上、及司马史者,都给子青色绶带。
别部司马、军假司马,佩银印。着朝服,戴武冠。
圆像都匠行水中郎将、校尉、都尉,佩银印,青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如果不是因为百工技艺高超特加此官者,不加给绶带。羽林郎、羽林长郎,佩挂武猛都尉以上官印者,给子青色绶带。别部司马以下,给予黑色绶带。着朝服,戴武冠。其中长郎壮士,戴武弁冠。如果在陛侧侍卫以及在皇帝出行仪仗队之中,身穿深红色纱谷单衣。
陛下甲仆射主事吏将骑、廷卜五牛旗假使虎贲,如果在陛侧侍卫及在皇帝出行仪仗队之中,身穿锦文衣,戴武冠,冠上加双朗尾。陛长,给予钢印,黑色印绶。戴旄头冠。
羽林军充御前侍卫及在皇帝出行的仪仗队之中,着绛科单衣,上身加皮画腰襦.戴旄头冠。
举辇迹禽前驱由基强弩司马、守陵虎贲,佩挂武猛都尉以上官印者,给予青色绶带.别部司马以下,给予黑色绶带。守陵虎贲,赐给绛科单衣,戴武冠。
殿中冗从虎贲、殿中虎贲、及守陵者持钹戟冗从虎贲,佩挂武猛都尉以下官印者,给予青色绶带。别部司马以下,给予黑色绶带。着绛科单衣,戴武冠。
持椎斧武骑虎贲、五骑传诏虎贲、殿中羽林及守陵者太官尚食虎贲、称饭宰人、诸宫尚食虎贲,佩挂武猛都尉以上官印者,给予青色绶带。别部司马以下,给予黑色绶带。赐给绛讲,戴武冠.如果在御前侍卫及在皇帝出行仪仗队之中,五骑虎贲着锦文衣,冠上插双曷岛尾。宰人着离支衣。
黄门鼓吹、及钉官仆射、黄门鼓吹史主事、诸官鼓吹、尚书廊下都坐门下守合、殿中威仪绉、虎贲常直殿黄云龙门者、门下左右部虎贲羽林绉、给传事者诸导骁、门下中书守合,赐给绛构,戴武冠。南书门下虎贲羽林骄、兰台五曹节藏射廊下守合、威仪、发符鞠、都水使者黄沙廊下守合、谒者、绿事、威仪骗、河堤谒者绉、诸宫谒者绉,着绛讲,戴武冠。按照旧例赐给他们衣服。大谁士着皂科单衣,戴樊啥冠。卫士着墨布构,戴却敌冠。以上各种职官,束晋大多未置,又大多没有朝服。
所有应赐给朝服佩玉的职官,如果不在京都者赐给朝服,非护乌丸羌夷戎蛮诸校尉以上及刺史、西域戊己校尉,都不给佩玉。如果来京朝会,暂时给予佩玉,朝会结束后交还.,凡是应着朝服的官员,如果官府不发给,便听其自备。各类给予印绶而官府不给肇囊的官员,都应自备。如果是衹给官印而不给绶带的官员,不能佩扦绶带。
擎,是古代的一种服制。汉代把蟹囊佩挂在腰的。或是称为旁囊,或是称为绶囊。由此可见是用这蟹囊装印绶。有时装印绶,有时不装印绶,各有不同的时尚吧。
朝服一具包括:冠帧各一顶,绛绯袍、领袖用黑色缘边的中单衣各一套,革带一条,夹裤各一套,舄、袜各一双,簪导饷白副。四时朝服,就是加上绛绢黄绯青绯皂绯袍单衣各一套;五时朝服,就是再加给白绢袍单衣一套。
各类官员领受朝服,单衣是七丈二尺,科单衣及构五丈二尺,中衣绢五丈,黑色缘边用料一丈八尺,领袖用白色熟绢一匹一尺,绢七尺五寸。给裤用白色熟绢一丈四尺,黄色细绢二丈。袜布三尺。单衣带及构带夹带,用黄色细绢各一段,长七尺。塞置衹给多少不等的绢。宋元嘉末年,中断了没有再给,一直到现在。山鹿皮衣、纳皮衣、柱钠皮衣、白纳皮衣、施毛狐白领皮衣、黄豹皮衣、斑白鳃子皮衣、渠搜皮衣、步摇、八钿、蔽结、多服蝉、明中、棹白等饰品,另外各种织成的衣帽、锦帐、纯金器纯银器、以及云母长宽超过一寸的物品,都列为禁用物品。
所有官位在宫品令第二品以上的官员,如果不是禁用物品,都可以穿用。官位在第三品以下的官员,除禁用物品不得穿用以外,还增加不得穿用三钿以上、蔽结、爵叉、假珍珠翡翠装饰的缨佩、杂彩衣、杯文绮、齐绣黻、缱离、桂袍等衣服、饰品。官位在第六品以下的官员,再增加不得穿用金钿、绫、锦、锦绣、七缘绮、貂钠皮衣、金叉缳饵、以及用金装饰的器物、张绛帐等衣服、物品。官位在第八品以下的官员,再增加不得穿罗、纨、绮、毂等丝织品,衣服不得用杂色真文。骑士卒百工人,再增加不得穿用大绛紫撰、假结、珍珠瑺珥、犀、玳瑁、越叠、用银装饰的器物、张帐等衣服、饰品,不得乘牛车,鞋的颜色不能超过绿色、青色、白色三种颜色。奴婢衣食客,再增加不得戴白幢、蓓、绛、金黄银叉、缳、铃、鎺、饵,鞋的颜色衹能是纯青色。官员去官退职以及诸侯、大夫、士去世,家人的服制,都要依照原任官职的服制规定。诸王都不得私自制作禁用物品,不得制作阂碧校鞍、珠玉金银错刻镂雕饰奢侈用品。
天子坐漆床,住朱红色房屋。史臣查考《左传》,记载用朱红漆漆桓公庙的柱子。何休给《公羊传》作注,也有居住朱红色房屋的记载。来历很久远。漆床也应当是汉代以往的礼仪制度,但是《汉仪》没有记载。探求一定要用朱色一定要用漆的原因,其中有些道理是可以说明的。珍贵的奇木嘉树,品类繁多,无不生长在深山峻岭之中,采伐运输很不容易。凭藉广阔地域的资源,利用众多的人力采伐树木,劳役艰苦,费用繁多,造成的弊害越来越深重。因此上古时代的圣王,用柞木作椽子,不加削斫,削斫的话便担心方椽楹柱都要刻镂雕饰,极尽奢华没有止境。哲人明鉴知远,防微杜渐,知道柞木椽子不会使后代满意,不加削斫的简朴作法不会被将来采用,所以加上朱红色用漆涂饰,来传给后世.用了这种办法,一般零散的木材都可以建造房屋器具。远探深刻的用意,可能就在这方面吧。
宫殿房屋建有圆形深潭方形井槛,并种植荷花,是为了镇邪攘除火灾.
古代贵贱都执笏,有事之时就把笏插在腰带上,所谓捂绅之士,就是插笏而垂带之人,腰带余下一段下垂作为装饰,称为绅带。绅带下垂的长度是三尺。笏的用途是有事则书写于其上,以备遣忘,所以常插笔于冠,以备记事,现在的白笔,就是这种遣制。三台五省二品文官插笔。王公侯伯子男卿尹及武官不插笔。加内侍官位的,才插笔。手板,就是古代的笏。尚书令、仆射、尚书的手板头置白笔,用紫皮包裹,名为笏。朝服肩上有紫生夹囊,是缀在朝服外面,俗称紫荷。有种说法认为汉代用紫生夹囊装上奏表章,以便携带,不知是否确实。
魏文帝董勿三年,诏令赐给汉太尉杨彪儿案与手杖,用客礼接待他。延请他进宫的时候,让他扶持手杖入朝。又诏令他戴鹿皮冠,杨彪再三辞让,皇帝不准。于是让他穿布单衣戴皮弁朝见。《傅玄子》载:“汉朝末年,王公名士大多厌弃王服,不戴冠,以用绢一幅束发为雅.因此袁趋、崔钧等人,即使是将帅,也都用细绢幅巾束发。”
魏武帝考虑到天下兵荒马乱,财产物资缺乏,模仿古代皮弁样式,剪裁绢帛作成恰,符合样式简易随时戴取十分方便的要求,用不同的颜色区别贵贱等级。本来用于车队之中,不是全国普遍都用的。徐爰说:“民间说法蛤本来没有分岔,荀文若戴头巾走路,途中头巾撞上树枝被分成岔,他认为这样倒很好看,便不改变了。”通常作为庆贺吊唁的服饰。巾用葛布裁制,样式如同恰,但是横戴在头上,古代贵族平民都戴巾。所以选翘末年妖贼用黄布做成巾,戴在头上,当时称为“黄巾贼”。现在国子监太学生以巾为冠戴在头上,穿上单衣作为朝服,持一卷经书代替手板。士人庶民,都戴头巾。
徐爰说:“帽的名称就是冠。取义于蒙覆头部。帽原奉是繦占时候有冠没有帧,冠面有繦束发,是用丝织品做的.,后世冠卜有帧,便把欐裁制为,阳。上自皇帝闲居时,下至庶人没有爵位者,都戴帽。”史臣案晋成帝咸和九年定制,允许尚书八座丞郎、门卜二:省侍郎乘车戴白蛤低帧从宫中旁门进出。又允许二:宫直官戴乌纱恰。因此士人闲居,都戴蛤。而晋时庶民已经戴帽,士人也往往如此,衹不过帽顶是圆形。后来才把前面的屋面形加高.
古时候君主有朝服,有祭服,有宴服,有吊服。吊服戴皮弁当已衰落了,现在穿单衣戴黑帧作为宴会服,拜谒陵寝也是这种服制。穿单衣白夹作为吊服,修敬尊秩也穿吊服。单衣,就是古时候的深衣。现在单衣裁制与深衣相同,衹是绢带不同。穿深衣戴绢帽作为丧服。穿单衣戴白蛤用于吉庆。
晋武帝泰始三年,诏令太宰安平王司马孚穿戴侍中冠服,赐给大司马义阳王司马望衮衣和冕。四年,又诏令壁丝、銮堂王、遮王穿戴散骑常侍冠服。十年,赐给彭城王衮衣和冕.伪楚但玄将要篡位时,也加给安帝母弟太宰迭玺堕衮衣和冕。宋建立以来,王公贵臣任侍中、散骑常侍.才能戴饰有黄金瑺和貂尾的武冠。
宋孝武孝建元年,丞相南郡王刘义宣图谋不轨,二年,雍州刺史达旦玉塾噜又图谋不轨。世担疑忌侯王势力强盛,打算加以减抑贬削。当年十月己末日,大司马江夏王刘盏苤、骠骑大将军童壁工窒蜒上奏章改革诸王车服制度,共有九个条目,奏章载入《义恭传》。皇上便暗示有关部门再增加条目。有关部门上奏说:“把车马衣服奖给有功的诸侯,这是《虞书》记载的著名典制;名位称号和车服仪制等不可以随便给人,这是《春秋》明确的告诫。因此尚方制造的金银器物、服饰、车舆等,严格按照汉律规定,诸侯王私自使用,即使再亲也必定治罪。自近年以来,以下僭上越来越严重。器物冠服,金银饰品,音乐歌舞,王公都普遍享用,甚至还流传到庶民中间。上下没有分别,造成民心混乱。现江夏王、竟陵王奏章中陈述的内容,确实符合礼制法度。但九个条目,仍有未涉及到的方面,谨此共同增补,总计二十四条。诸王在厅堂治事不能面朝南而坐,不能设帐幕及覆盖惜。藩国官吏正冬不得赤脚走上国殿,不得让国师夹侍左右传令,不得用油戟仪仗。公主王妃传令,不得穿朱服。车不得用重杠。鄣扇不得用雉尾。剑柄端不得用玉作成鹿卢形。槊驼装饰物不得用孔雀白惊羽毛。夹毂队不得穿深红袄。平乘随仪从以备的散马不得超过二匹。胡伎不得穿彩衣。舞伎正冬穿桂衣,不得盛饰加花。正冬会不得表演铎舞、杯袢舞.长蹯伎、趣舒、丸剑、博山伎、缘大幢伎、升五案伎,如果不是正冬会奏舞曲,不得表演舞蹈。诸妃主不得系衮带。信幡,非台省官都用深红色。郡县内史相及封内官长,对于自己的封君,既然不能执敬如事父、师、君,那么罢官之后便不再追敬,不应称臣,衹宜执上下官敬而已.诸镇长官平常出行,车前车后不得超过六队,周围担任侍卫的白直,不在这个限额之内。刀不得超过用银用铜装饰。诸王女封县主、诸王子孙袭封王之妃及列侯夫人出行,都不得用仪仗队。诸王子继位为王,其婚葬吉凶礼仪,一律依照诸国公侯标准,不得比同皇弟皇子。车舆不得用经油饰的帷幕,朝车不在这个限制之内。平乘舫都要两头平齐成露平形状,不得昂首翘尾模拟龙舟形象,一律不得用朱红油饰。帐钩不得作五花形及竖笋形。如果此前已有上述禁用器物,一律上交台省府库,文书下达后二十H为最后期限。如果有人暗自玩忽轻心,胆敢违反禁令,及掌管部门不督察检举,都要即时论罪严惩。”下诏批准。
官员出行作前导的五百,旧说古时候卿出行有一旅随从,一旅是五百人。汉朝统一天下,所以去除五百人数,留下了五百这个名称。
宋孝武帝孝建二年十一月乙巳曰,有关部门上奏说:“侍中祭酒何偃建议:‘今后皇帝至殿前,身穿法服,置身华盖之下,上殿应当依照庙祭斋戒的礼仪用人夹御,由侍中、常侍在两旁夹扶上殿,如果要为王公起来,又由人夹扶,完毕,还复本位。,请求详审讨论。”曹郎中徐爰附议:“应当按照省署上奏提出的建议施行,作为永久准则.”下诏同意。
孝建三年五月壬戌,有关部门上奏说:“考汉胡广、蔡邕都说古时候诸侯有贰车九乘,台减了六国,兼并其车服,所以王者大驾有属车八十一乘。尚书、御史乘坐。最后一乘车,悬挂豹尾。法驾则有属车三十六乘。考察束晋以来直至现在,皇帝车驾出行,副车相沿袭衹有五乘。”尚书令建卫王型塞附议:“大驾属车八十一乘,从说法上应该是兼并九国车服,而法驾属车三十六乘没有根据,这些说法都不是出自经典。从蔡邕、直昵而传说下来,而属车又是从宫乘坐的车,并不是皇帝副车正规的车乘数量。束晋副车五乘,过于省俭不符合礼制。考《周宫》记载:‘上公九命,有贰车九乘。侯伯七命,有贰车七乘。子男五命,有贰车五乘。,因此帝王副车应是十二乘。”下诏批准。
大明元年九月丁未初一,有关部门上奏说:“皇太后出行副车没有确定的乘数,请下转礼部官员讨论确定。”博士王燮之建议:“据《周礼》,后六服五辖的数额,完全和王相同,那么副车制度,不应惟独不同。另外《礼记》载:‘古时候王后下面分设六宫,置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掌管天下内事的治理。’‘天子设立六大官署,置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以掌管天下外事的治理。’郑玄注说:‘后像王一样设立六宫居住,也是正寝一处,燕寝五处。’推究王后设置总是与王相同,礼仪并不降抑也是很明显的。皇太后既然礼仪与至尊均等,更不应当不同。所以说皇太后出行副车应同样是十二乘。”关文在各部门之间通报之后都表示赞同。下诏批准。
大明四年正月戊辰,尚书左丞荀万秋上奏说:“据《籍田仪注》,‘皇帝戴通天冠,朱红色带子,戴青介帧,穿青纱袍。侍中陪乘,奉车郎手执马缰驾车。’考《后汉书.舆服志》说:‘通天冠,是皇帝平时戴的冠。’如此说来,难道可以常戴亲耕籍田吗?《礼记》载:‘古时候天子亲耕籍田,戴冕,朱红色带子,亲手执耒耜。,郑玄注《周官》司服说:‘六种衣服同一种冕’,是尊重的缘故。不同时令衣服虽然变化,而冕的形制不改。另外,潘岳《籍田赋》写道:‘常伯陪乘,太仆手执马缰驾车。,以此推考,皇帝亲耕籍田,应戴冕,冕上悬有彩色丝绳穿成的十二旒,用朱红色带子系于颔下,戴黑介帧,穿青纱袍。由常伯陪乘,太仆手执马缰驾车。应当修改礼仪制度,完全遵照《周礼》《礼记》制定正规礼仪。”下诏同意。
大明四年正月己卯,有关部门上奏说:“到南郊祭天的礼仪规定,皇帝开始戴平天冠,穿火龙黼黻礼服。返回时,改戴通天冠,换上绛纱袍。祭祀宗庙,按以往礼仪,皇帝开始的冠服与郊祀没有不同,但返回时改戴黑介愤,换上单衣视事,不合体统。我们认为应当同郊祀返回时一样,也改戴通天冠,换上绛纱袍。另外,按以往礼仪,皇帝祭祀乘金根车。现在五种辂车已经齐备,依据《礼》乘玉辖祭祀,也应当由乘金根车改为乘玉辂车。”下诏同意。
大明六年八月壬戌,有关部门上奏说:“《汉仪注》载‘皇帝乘大驾出行时仪仗次第,公卿在前面引导,大将军陪乘,太仆卿驾车。乘法驾出行,侍中陪乘,奉车郎驾车’。东晋时,没有大驾,所以郊祀天地用法驾,祭祀宗庙用小驾。至于礼仪服制,法驾小驾没有不同。拜谒陵寝,皇帝穿单衣戴帧,百宫陪从,衹穿朱衣,也称为小驾,名实不相符。考寻以往记载,皇帝乘大驾上陵,往北郊祭地。周代礼制,宗庙祭祀祈祷上天降福,应当乘大驾郊祀天地,乘法驾祭祀宗庙,乘小驾上陵,等次像有一定顺序。现在祭祀宗庙改用法驾仪仗,其中军幢数额,临时配置。皇帝乘玉辂,以金辂象格革辖木辂小辇轮御轺衣书等车作为副车。其余都仍然如同往常仪制。”下韶同意。
大明七年二月甲寅,皇帝车驾巡行南豫州、兖州,着冕服,乘玉辂,告辞二庙。然后改戴通天冠,换乘木辂,车上竖立大麾,完全按春季出行仪典。
明帝泰始四年五月甲戌曰,尚书令建安王刘休仁参与谋议:“天子之子,与士以年龄大小相让,而达于辟雍,这是天生而贵。既天生尊贵,则礼仪与上公相同。周代制度爵分为五等,车服等级与五等爵位相应,公降为王者,衹是一等爵位。王把金辖赐给同姓诸侯,把象辖、革辖及木辂赐给异姓侯伯,在朝廷的卿士,也按照同样的礼仪赐给辖车。根据这种制度,东宫太子则应乘金骆车。自从晋武帝渡江减吴之后,礼仪制度荒疏背离正轨,王公以下大臣,车制冠服卑微混杂;衹有束宫太子,礼仪等秩特别尊崇,仅次于皇帝,远远高过侯王。然而皇太子乘坐石山安车,其义不见于经典,其事也没有先例。《周礼》所说的金辖、玉辖,衹是用金饰用玉饰辖车的各处末端。车的左右前后,都用漆涂饰。周代辂车,秦代改制为金根车,全部用金箔垂帘环绕四面。汉朝、魏朝、西晋束晋,都沿袭而没有改变。直至大明年间,才五种辖车齐备。金辖、玉辖两种车的形制,都和金根车类似,仓促看一下,几乎没有差别。如果赐给束宫储君,从礼制上来说恐怕过重,这样做不能突出皇帝的最高地位,表示等级森严。况且《春秋》所表述的礼义,用两个等次表示降抑,臣子的礼仪,应当以谦卑俭约为宜。我认为束宫太子的车服,应当比天子降低二等,一人驾车,一人陪乘,一车四马,乘象辖,车上竖立降龙碧旗,有九旒。进不凌犯至尊,退不威逼臣下,循考古今沿革,斟酌现在时宜,这样做很符合礼制。”下诏同意。
参始四年八月甲寅,下诏说:“车子冠服的装饰,遵循象数配合对应的原则。所以历代盛皇留下了典范,列圣传下了仪制。朕近来改定五种辂车,斟酌古制,取合时宜,修成六种冠服,随时用于不同的礼仪。具体实施事项,各有章法次第。现可以交付外朝,载入典章制度。朕采用:戴大冕以五彩丝绳作旒,有十二旒,每旒连缀十二粒纯玉,着玄色上衣黄色下裳,乘玉辂,到南郊祭天,到明堂祭祀祖宗。又采用:戴法冕以五彩丝绳作旒,着玄色上衣绛色下裳,乘金辂,到太庙祭祀祖宗,于正月元曰大会诸侯。又采用:戴饰冠冕以四彩丝绳作旒,着紫色上衣红色下裳,乘象辂,驾临小型宴会,饯送诸侯,或是到殿前接见王公。又采用:戴绣冕以三彩丝绳作旒,着朱红色上衣下裳,乘革辖,讨伐叛逆,或习武围猎。又采用:戴弦冕以二彩丝绳作旒,着青色上衣下裳,乘木辂,亲耕籍田,或是摆设酒食招待国子。又采用:戴通天冠,着朱红纱袍,作为听政之服。”
泰始六年正月戊辰,有关部门上奏说:“收到敕书皇太子将正冬朝贺,是否应当着衮冕九章礼服呢?”仪曹郎丘仲起提出建议:“考《周礼》记载,公穿戴衮冕以下的礼服。郑玄注:‘从衮冕直至卿大夫的玄冕,都是公卿大夫朝聘天子的礼服。’我想古时候的上公,尚且能够穿戴衮冕朝见天子。皇太子贵为储君,全国上下敬仰。愚意以为应当遵循盛典,着衮冕九旒礼服朝贺。”兼左丞陆澄发表议论:“着冕服上朝,确实载于经典。秦朝废除了六种冕服的制度,到汉明帝时才与众儒议定恢复了古代规章。从魏、晋以来.除宗庙祭礼,不想让臣下着衮冕礼服,所以位至三公者,常常加授侍官。现在皇太子秉承干纲作储君,礼仪远远高于诸王群臣之上,应当遵循圣王盛典,革除近代的陋制。臣等共同谋议,依照礼仪制度,皇太子元正朝贺,应当着衮冕九苫礼服。认为丘佺起的建议允当。可以编撰载入仪注。”下诏批准。
后废帝即位,尊生母陈贵妃为皇太妃,车驾冠服完全如同晋孝武帝太妃旧例。衹减省了五牛旗和赤旗。
沈约
沈约(441~513年),字休文,汉族,吴兴武康(今浙江湖州德清)人,南朝史学家、文学家。出身于门阀士族家庭,历史上有所谓“江东之豪,莫强周、沈”的说法,家族社会地位显赫。祖父沈林子,宋征虏将军。父亲沈璞,宋淮南太守,于元嘉末年被诛。沈约孤贫流离,笃志好学,博通群籍,擅长诗文。历仕宋、齐、梁三朝。在宋仕记室参军、尚书度支郎。著有《晋书》、《宋书》、《齐纪》、《高祖纪》、《迩言》、《谥例》、《宋文章志》,并撰《四声谱》。作品除《宋书》外,多已亡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