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

唐代：令狐德棻

译文

　　王盟字子仵，是明德皇后的哥哥。他的祖先是乐浪人。六世祖王波，任前燕太宰。祖父王珍，在北魏任黄门侍郎，死后追赠并州刺史、乐蚣。父亲王历，任伏波将军，凭着清白人家子弟的身份镇守武，于是在那裹安家。

　　北魏正光年间，破六汗拔陵攻陷各军镇，王盟也被他控制。拔陵被打败后，王盟流落到中山居住。孝昌初年，朝廷授任王盟为积射将军，跟从萧宝夤西征。后来萧宝夤犯上作乱，王盟就逃到民间躲藏起来，以观其变。到了尔朱天光进关的时候，王盟就出来投靠他。然后又追随贺拔岳作前锋，生擒万俟丑奴，平定秦陇，经常率先登城奋勇作战。朝廷授任他为征西将军、平秦郡守。太祖将要征讨侯莫陈悦时，就征召王盟赶赴原州，任他为留后大都督，镇守高平。讨平了侯莫陈悦以后，朝廷授任王盟为原州刺史。

　　魏孝武帝到了长安，封王盟为魏昌县公，封地一千户。大统初年，再加任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统三年，朝廷又征召王盟授为司空，不久又改任司徒。后来王盟到茹茹族迎接魏文帝的悼后。朝廷加任他为侍中，又升任太尉。魏文帝东征，王盟凭着留后大都督的身份兼摄雍州的官职，调度关中各军。赵青雀叛乱的时候，王盟和开府李虎辅佐魏太子出外停宿在渭水北岸。动乱平息以后，提升王盟爵位为长乐郡公，增加封地合并原来的一共两千户。朝廷又赐王盟姓拓王氏。柬魏侵犯汾川，包围玉壁，王盟以左军大都督的身份镇守蒲坂。大军回师以后，王盟升任太保。大统九年，官位提升为太傅，加任开府仪同三司。

　　王盟气度高雅，仁厚博爱。虽然官居太傅，礼遇在群王之首，但他谦虚有礼，善于控制自己，从来没有依仗权势地位看不起别人。魏文帝对他十分尊重。王盟得病，文帝多次亲临王盟的府第，亲自询问他的要求。王盟所受的礼遇到了这样的程度。大统十一年，王盟去世，朝廷追赠他原任官职，谧号孝定。

　　王盟的儿子王励，字丑兴，品性忠诚果敢，有才干。十七岁时跟从太祖进关，到太祖平定了秦陇和关中的时候，王励经常在旁边侍候护卫。太祖曾经对他说：“作为一员将领，能坐见成败是最好的，要穿上坚固的镗甲拿着锋利的兵器亲赴战场就差一些了。“王励说：“我想两者兼有。”太祖听后大笑。不久授任王励为平东将军、散骑常侍，赐爵梁甫县公。大统初年，任千牛备身直长、领左右，进出文帝卧室，小心谨慎，恭敬有礼。魏文帝曾说：“王励可以称得上是不怀二心的忠臣。“沙苑一战，王励以都督的身份统领禁兵跟从太祖。王励在左翼，和部下几十人一起用刀剑作战，阻挡他们前进的敌军死伤很多。王励也受了重伤，最终在军中去世，当时王励二十六岁。太祖深切悼念他。朝廷追赠王励使持节、太尉、兼任尚书令、十州诸军事、雍州刺史，又追封爵位为咸阳郡公，谧号忠武。儿子王弼承袭了爵位。他娶魏安乐公主为妻，官至抚军将军、大都督、通直散骑常侍。

　　王励的弟弟王懋，字小兴。王盟西征的时候，因为王懋还年幼，就留在山东。永安年间，王懋才进关，跟王盟见面，于是跟从父亲征讨。大统初年，朝廷赐给王懋爵位安平县子，任他为扬烈将军。后来王懋跟从王盟往迎魏悼后回来，授为城门校尉。魏文帝东征，王懋以抚军将军的身份兼任太子左率，留守京师。不久改任太子右率。后来王懋历任尚食典御、领左右、武卫将军。根据前后功劳的登记，朝廷又提升王懋的爵位为公，增加封地一千户，升任右卫将军。当时在战场上交战，未能施行服丧的制度，要替父母服齐斩丧的，都穿黑色丧服参加战事。王盟去世的时候，王懋呈上奏章辞官，请求为父亲服满三年丧期。魏文帝不答应。后来王懋多次升迁任大都督、散骑常侍、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左卫将军、领军将军。

　　王懋性情温和，小心谨慎。他在皇宫中值宿警卫十多年，努力恭谨，十分称职，从无过错。魏文帝对他十分赞赏。废帝二年，朝廷授任王懋为南岐州刺史，提升爵位为安宁郡公，增加封地连原来的一共两千产。魏恭帝二年，王懋升任大将军、大都督。后来又授任小司寇。在任职期间去世。他的儿子王悦继承了爵位。官职做到大将军、同州刺史，爵位改封济南郡公。

　　王盟哥哥的儿子王显，小时候就很聪明，性格沉静，很少说话。起初任太祖帐内都督，后来多次升迁任奉车都尉、宁朔将军、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燕朔显蔚四州诸军事、燕州刺史、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光禄卿、凤州刺史，赏赐爵位洛邑县公，官位提升为大将军。王显去世后，儿子王谊继承了爵位。

　　王谊洒脱不羁，有远大志向，高祖对他十分亲信器重。王茧年轻时历任显要的官职，被时人看重。官至柱国、平阳郡公。宣帝即位，提升爵位封为扬国公，拜授大司空。大象末年，任襄州总管、上柱国。

　　贺兰祥字盛乐。他的祖先跟韭魏一同兴起，其中有一位名叫昼巡的，是昼适部落的首领，于是用贺芦作为姓氏。他的后代有凭清白人家子弟的身份镇守逮丛的，最终就在那裹安家。贺个登的父亲贺盐攰真，年轻时就已有名气，被乡里看重。后来他娶左担的姐姐建安长公主为妻。保定二年，朝廷追赠他为太傅、柱国、常山郡公。

　　贺兰祥十一岁就死了父亲，在服丧的日子裹举止都符合礼仪。他在舅舅的家裹长大，特别被太祖疼爱。后来贺兰祥虽然常在军队中，但经常聘请儒士，教自己读诗书经传。太祖刚进关的时候，贺兰祥和晋公宇文护都在晋阳，后来才派遣使臣迎请他们，记载这一事情的具体语句在《字文护传》中。贺兰祥十七岁时，出什担任奉朝请一职，加任威烈将军。贺兰祥年轻时就有胆量有勇气，志在立功。不久因补充官职空缺而提升他为都督，常在军中。他曾参与平定侯莫陈悦，又曾迎请魏孝武帝。根据前后功劳，朝廷封他为抚夷县伯，封地五百产。随后贺兰祥随军攻打潼关，俘获束魏将领薛长孺。又进攻回洛城，把它攻下来。回师以后，朝廷授他为左右直长，提升爵位为公，增加封地连原来的一共一千三百户。去铲三年，跟从仪同工谨攻打握旦壁，贺郦圣先登上去，终于把它攻克下来。他就升任右卫将军，加任持节、征虏将军。沙苑一战，皇上下诏书命令贺兰祥留守保卫京师。后来因为留守有功，增加封地八百户。不久授任他为镇西将军。大统四年，魏文帝东征，贺卢睦统领军队参加回拯之战，因为立功加任使持节、大都督。大统八年，他升任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太统九年，贺兰祥跟从太祖与束魏在亡口山交战，官位提升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任侍中。太蕴十四年，朝廷授任贺兰祥都督三荆南襄直壅垩值辽堕二郢逝十二州诸军事、回业刺史，提升爵位为博陵郡公。在此之前，贺兰祥曾兼摄型业职务，虽然不够一个月，但很有德政，到这次再去任职，百姓都很安心。因此汉水南岸流亡外地的百姓背着婴儿前来安居的每天有几千人。远近蛮夷，没有谁不诚心归附。贺兰祥顺应时机安抚招纳，全都得到他们的欢心。当时正值盛夏发生旱灾，贺兰祥就亲自在境内巡视，检查政事的得失。他看见有人挖掘古墓，暴露尸骨，就对守令说：“这难道是仁德之人治理国家的效果吗。“于是命令当地官员收殓尸骨重新埋葬，结果当天就下了及时雨。这一年大丰收。州郡境内原来有很多古墓，当地百姓喜欢自行挖掘的习惯，到这时终于停止了。贺兰祥虽然是太祖的亲戚，但他的品性十分清廉。荆州南接襄阳，西通岷蜀，出产的物品，很多是珍贵奇异的东西。当时已经跟梁朝友好交往，使者往来的时候，公私赠送的礼品，贺兰祥一概都不接受。梁朝雍州刺史、岳阳王萧察对贺兰祥的节俭很钦佩，就用竹屏风、葛布之类以及经史典籍赠送给他。贺兰样难以违背对方的好意，就收下来交付给主管的官员。太祖后来听说了这件事情，就把这些东西全都赐给贺兰祥。过了不久贺兰祥被征召回京师。大统十六年，朝廷授任贺兰祥大将军。太祖因为泾河渭河灌溉的地方渠堰废弃损毁，于是命令贺兰祥修建富平堰，开渠引水，往东流入洛水。工程完成以后，百姓都得到好处。

　　魏废帝二年，贺兰祥兼摄华州的职务。后来把华州改为同州，仍任命贺兰祥为刺史。不久又授任尚书左仆射。设立六官以后，他任小司马。孝闵帝即位，贺兰祥官位提升为柱国，又升任大司马。当时晋公字文护执政，贺兰祥和字文护是中表亲戚，小时候关系很密切，统军治国的大事，宇文护都和贺兰祥一起参与出谋策划。诛杀趟贵，废黜孝闵帝，贺兰祥都有功劳。武成初年，吐谷浑侵犯凉州，皇上F韶书命令贺兰祥和宇文贵统领兵马前去征讨。贺兰祥于是派遣他的军司递交一道檄文给吐谷浑。檄文说：阴阳二气已分，天地人三才位置确定，在天地间设立君主，本来就是为了百姓，哪能违背道义，高居百姓之上肆意为虐？当初西魏朝廷失去纲纪，各地分裂，豺狼横行咬噬，国运已毁，终期待的百姓全都陷入涂炭之中。我朝先皇神圣勇武顺应机遇，匡扶天下，束征南伐，所到之处无不归附。皇天明察有周，世代忠诚圣明，于是开拓大业，统一天下。坚固的地方有神明聚居的西岳，险要的地方能以二敌百的还在。官员众多，各郡守、将领尽职。因此大家都知道这裹是天地人三灵眷恋聚集、四方边远百姓前来休养生息的地方。那敌国世代处于西方边远之地，给西魏充当藩属。正值中原政局动乱，于是阻碍本朝皇帝的教化，又犹疑不决，窥伺我朝边防薄弱之处。我朝先皇宽容大度，仍派使节前去探访，想增进两国友好的睦邻关系，并再三申明可互通婚姻之好。但敌国却包藏祸心，多次违背盟约，外结仇敌，给自己带来近忧，因此以往的年头总是招致突厥的军队。从那时到现在，敌人越来越狠毒，进入我姑臧，掠夺我河县，割取我庄稼，杀害我百姓。我朝皇上以武制止干戈，以文安抚远方百姓。美德延伸四海，教化充溢八方。因为敌国恶贯满盈，因此奉上天之命进行讨伐。我朝武臣猛将，已张天网，声威宏大，都是六郡世家，三秦精锐，挥戈披甲，会集龙沙。柱国、博陵公贺兰祥，是帝王的亲族，德高望重，能文能武，受朝廷之命统军，为大军开路；太傅、燕国公宇文谨，良谋世上罕有，应变能力无穷，拿着大旗指挥，是出谋划策的主要人物；柱国、化政公宇文贵。早年就声威远播，无论对阵交锋，还是设伏掩袭，都善于谋划安排，曾统军直取龙涸，渡过南河。突厥与本国和睦亲近，对违反正道的行为同感可耻，于是他们统领手持弓箭、以帐篷为家的民众，声势浩大有如云雾蒸腾汇集，解下的马鞍简直堆积成山。往年朝廷大军西征，成都不能把守；战鼓响到南方，江陵得以平定。凿通万里道路，开辟千都土地，边远地区敬畏朝廷声威，无不以额触地膜拜行礼。成败的时机明显可见。如果敌国能转祸为福，深刻认识事理，君臣相率载棺以随跪拜请罪，那么可以授封显贵的爵位，作为臣服的属地而永远兴旺；如果于不安宁的国度，企图拖延时 ，那么衹会覆灭宗族，断绝祭祀，确实令人增添寒心。希望考虑清楚良谋，以决定取舍．于是与吐浑广定王、钟留王等交战，大败敌军。又乘胜攻取他们的洮阳、洪和两城，把那些地方作为洮州。安抚西边国土的百姓以后，朝廷大军整顿队伍班师回朝。朝廷进封贺兰祥为凉国公，封地一万户。保定二年贺兰祥去世，终年四十八岁。朝廷追赠他为使持节、太师、同岐等十二州诸军事、同州刺史。谧号是景。

　　贺兰祥有七个儿子，其中出名的有贺兰敬、贺兰让、贺兰璨、贺兰师和贺兰宽。贺兰敬年轻时就历任显要职位，封爵化隆县侯。后来承袭父亲爵位为凉国公，官至柱国大将军、华州刺史。贺兰让，任大将军、鄘州刺史、封爵河东郡公。贺兰璨任开府仪同三司、封宜阳县公。建德五年，跟随高祖到并州，战死，朝廷追赠他为上大将军，追封清都郡公。贺兰师，娶世宗女儿为妻，官至上仪同大将军、幽州刺史，封爵博陵郡公。贺兰宽，任开府仪同大将军，封爵武始郡公。贺兰祥的弟弟贺兰隆，任大将军，封爵襄乐县公。隋文帝与贺兰祥有旧交情，开皇初年，追赠他为上柱国。尉迟纲字婆罗，是蜀国公尉迟迥的弟弟。小时候死了父亲，与哥哥尉迟迥寄托在舅舅家。太祖西征关陇，尉迟迥、尉迟纲与母亲昌乐大长公主留在晋阳，后来才进关。尉迟纲跟随太祖征讨，经常陪侍在营帐中，出入卧室。后来因为迎接魏孝武帝的功劳，授为殿中将军。大统元年，尉迟纲任帐内都督，跟随仪同李虎征讨曹泥，大败敌军。接着又跟随李虎打败了宝泰。因为有战功封爵广宗县伯，封地五百户。尉迟纲又参与光复弘农，攻克河北郡，出战沙苑，都有战功。尉迟纲骁勇果敢，有力气，善于骑马射箭。太祖很宠爱他，把他作为亲信。河桥之战，太祖坐骑被乱箭射中，于是惊慌狂奔。尉迟纲与李穆等人左右力战，敌军溃败，太祖才能再骑马。因为前后的功劳，朝廷给他增加封地八百户，升爵为公，并授任平远将军、步兵校尉。大统八年，加授通直散骑常侍、太子武卫率、前将军，后转任帅都督。束魏包围玉壁的时候，尉迟纲跟从太祖前去救援。大统九年春天，太祖再舆东魏在邙山交战，大军失利，人心离散。尉迟纲鼓励将士，尽心尽力辅佐护卫。后来他升任大都督。大统十四年，尉迟纲受任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加任散骑常侍，增加封地三百户。不久又升任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任侍中，提升爵位为昌平郡公。

　　大统十七年，他出任华州刺史。魏废帝二年，尉迟纲受任大将军，兼任领军将军。到废帝有异常的图谋时，言语之间颇有泄露。太祖任命尉迟纲为职典禁旅，让他秘密为自己防备。不久皇帝被废黜，立齐王为帝，仍任命尉迟纲为中领军，统领宫禁中值宿的警卫。尉迟纲的哥哥尉迟迥率领军队讨伐蜀地，尉迟纲跟从太祖到城西送他，看见一只飞跑的兔子，太祖命令尉迟纲射它。尉迟纲发誓说：“如果抓到这只兔子，必定能够打败蜀军。“不久尉迟纲射得兔子回来。太祖高兴地说：“事情成功之曰，该把美女赏赐给你。“攻克蜀地以后，太祖就把侍婢两人赏赐给尉迟纲。他又曾经跟随太祖往北到云阳狩猎，正好遇上五头鹿一同跃起，尉迟纲抓到其中三头。每次跟随太祖游乐饮宴，太祖把珍奇的物品让各功臣射箭以胜负获取，尉迟纲所得的总是最多。孝闵帝即位，尉迟纲凭亲戚的身份掌管禁军，任小司马。又与晋公字文护废黜孝闵帝，具体内容在《宇文护传》。世宗即位，官位提升为柱国大将军。武成元年，进封为吴国公，封地一万户，任泾州总管、五州十一防诸军事、泾州刺史。这年，大长公主在京师去世，尉迟纲离职。不久再起用担任原职。保定元年，他被授为少傅。不久任大司空。保定二年，尉迟纲出任陕州总管、七州十三防诸军事、陕州刺史。保定四年，晋公宇文护束征，于是给尉迟纲配置甲士，留下镇守京师。尉迟纲认为天子在宫中，必定没有内患，就请求出外，停宿在咸阳。朝廷大军回师后，尉迟纲再回去镇守。天和二年，朝廷认为尉迟纲政绩值得称道，赏赐帛一千段、谷六千斛、钱二十万，增加封地四百户。陈公宇文纯等人因为皇后阿史那氏从突厥将要入塞，下诏征召尉迟纲与大将军王杰率领众人到边境迎接护卫。天和三年，朝廷追论尉迟纲河桥的战功，封赏他的一个儿子为县公，封地一千产。天和四年五月，尉迟纲在京师去世，终年五十三岁。朝廷追赠他为太保、十二州诸军事、同州刺史。谧号武。尉迟纲第三个儿子尉迟安，以嫡子的身份继承了爵位。大象末年，官至柱国。尉迟安的哥哥尉迟运，另外有传。尉迟运的弟弟尉迟勤，年轻时就历任显要职位。大象末年，他任青州总管。后来起兵响应伯父尉迟迥，具体事迹在《尉迟迥传》。尉迟安的弟弟尉迟敬，娶世宗的女儿河南公主为妻，官至仪同三司。叱列伏龟字摩头陁，是代郡西部人。祖辈世代是部落首领。北魏初期入朝归附，于是几代都成为第一领民酋长。叱列伏龟容貌美好，身材魁伟，腰带十围，举止安详文雅，兼有武艺。他继承父亲的事业，再任领民酋长。北魏正光五年，广阳王拓跋深北征，请叱列伏龟任宁朔将军，把军帐中军务委任给他。不久叱列伏龟任善无郡守。孝昌三年，他又任别将，跟随长孙稚西征。因有战功，多次升迁任征西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后来叱列伏龟回到洛阳，被授任都督，于是被齐神武宠信，加任大都督。沙苑战败，按照惯例前来归降。太祖因为他是豪门大族，给他解开捆绑的绳索以礼相待。太祖又把邵惠公的女儿嫁给他。大统四年，朝廷封叱列伏龟为长乐县公，封地一千户。自此以后他经常跟随太祖征讨，屡立战功。大统八年，叱列伏龟出任北雍州刺史，加任大都督。不久他又升任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大统十四年，叱列伏龟被征入授任侍中，加任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又授任恒州刺史，增加封地连原来的一共一千四百户。大统十七年，叱列伏龟去世。他的儿子叱列伏椿继承爵位。叱列伏椿字工年。世塞时，他被授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不久他升任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改封永世县公，封地一千二百户。惺室二年，叱列伏椿任幽泌刺史。：左担初年，他被授任左宫伯，又升任大将军。阎庆字仁庆，是河南河阴人。曾祖阎善，在北魏做官，历任龙骧将军、云州镇将，于是在云州的盛乐郡安家。祖父阎提，任使持节、车骑大将军、炖煌镇都大将。父亲阎进，有谋略，英勇善战，当世无双。

　　正光年间，授任龙骧将军。适逢卫可孤作乱，围攻盛乐。间进率领众人拒守，一共延续了三年，昼夜交战，从来没有停止，他们以少击众，城池最终得以保全。阎进因战功受任盛乐郡太守。阎庆自小就聪明机敏，重信用，风度仪容端正严肃，一副庄重的样子。到卫可孤侵逼盛乐的时候，阎庆跟从父亲固守城池，十分得力。朝廷授任他为别将，逐渐升任轻车将军，加任给事中。后来因为军功，又授为步兵校尉、中坚将军。不久齐神武起兵进洛阳，魏孝武帝西迁，间庆对亲近的人说：“高欢飞扬跋扈，将有篡逆的图谋，我们哪能衹顾眼前苟且偷安，受他控制呢!“于是在大统三年，从宜阳回到朝廷。太祖对阎庆说：“高欢反叛作乱，天下分崩离析，群盗争起，人人都衹顾为自己谋私利。你最终能尽忠贞的气节，重君臣的名分，背弃逆贼，归顺朝廷，舍危赴安，即使古人所称道的行为，又怎么能超过呢。“太祖当即授任阎庆为中坚将军、奉车都尉。河桥之战，因战功授阎庆为前将军、太中大夫，又改任后将军，封爵安次县子，封地四百户。邙山之战，率先登城冲入敌阵。后授抚军将军、大都督，提升爵位为伯，增加封地五百产。阎庆善于安抚部下，士卒还没有休息，他自己也从不先歇息，所以部下都能尽力死战，屡建功勋。阎庆后来多次升迁任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云州大中正，又加任侍中，被赐姓大野压。孝闵帝即位，阎庆出任河州刺史，提升爵位为石保县公，增加封地．千产。河州地处黄河北岸，土地跟戎夷接壤。阎庆留意安抚招纳，施政宽大仁惠，颇受百姓称道。不久又授任大将军，提升爵位为大安郡公，封地户数如前。后来又被召入任小司空，授任云州刺史，又转任宁州刺史。阎庆性格宽容和善，不把苛刻烦琐当作明察，百姓都喜欢他。天和六年，职位升为柱国。晋公宇文护的母亲是阎庆的姑姑。宇文护虽独揽朝政，但阎庆从来没有迎合依附。到宇文护被杀后，高祖因此敬重他，于是下诏让阎庆第十二个儿子阎毗娶皇帝女儿清都公主为妻。阎庆虽然官高望重，与皇室联姻，仍经常把谦虚谨慎作为自己的操守，当时人们都因此称颂他。建德二年，阎庆给皇帝呈上奏章请求辞去官职，皇上颁下赞美嘉奖的诏书同意他的请求。阎庆已经衰老，常有顽疾缠身。宣帝因为阎庆是前朝年高望重的老臣，跟通常的君臣关系特别不同，就下诏命静帝亲自前去间庆府第探病。又赐给他布帛千段。医药所需，命令有关主管官员供给。大象二年，阎庆被授为上柱国。隋文帝即位，又命令皇太子到阎庆府第问候病情，并供给他医药所需的费用。开皇二年阎庆去世，终年七十七岁。朝廷追赠他为司空、荆谯淅湖澧广蒙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谧号是成。间庆的长子阎常，先于阎庆去世。次子阎毗继承爵位。大象末年，他官至大将军。

史臣曰：在中阳即位，沛邑人多被封侯；在直丞受命为天子，直屋人都是帝王亲族。这样可知攀附皇上的近亲，来博取宠信荣耀，那样的做法由来已久了。王盟等人开始凭藉亲信党羽登上朝堂，最终依靠才能进升显达，勤业彰显于国运之初，职位高居于朝官之列。实际上是步功臣的后尘，而并非由于皇上给予的恩惠。

令狐德棻

令狐德棻（583-666年），字号不详，宜州华原（今陕西省铜川市耀州区）人，唐朝史学家以及政治家。出身敦煌郡豪门，博涉文史，少有文名。隋朝末年，授药城县令。唐高祖时，德棻任大丞相府记室，后迁起居舍人、礼部侍郎，国子监祭酒，太常卿、弘文馆、崇贤馆学士等职。奏请重修梁、陈、北齐、北周及隋朝正史，被采纳，主编《周书》，封彭阳郡公。龙朔二年（662年），以八十高龄，加金紫光禄大夫，卒于家，年八十四，谥号为宪。